因为梦的内容不堪入目,难以启齿。
霍昀川年过三十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是这么变态饥渴的人,
不仅梦见正常向的滚床单就算了,而且还……
“蒋少飞,你害死我了……”霍昀川喃喃说。
他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万分确定自己现在很冷静,内心一点龌蹉的想法都没有,才踏出门槛。
安无恙最不喜欢喝飘着油腥的老母鸡汤,可是张阿姨给他端了满满的一碗。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霍昀川从他面前走来。
“霍先生!”安无恙眼巴巴地看着霍昀川说:“我想吐。”
霍昀川看了眼他乖觉的脸,又看了眼他面前的汤,淡淡道:“喝。”
安无恙无语,眼睁睁看着一向很紧张的霍先生从自己身边走过。
很好,对方似乎变心了,不疼自己了。
也就是说老母鸡汤肯定要喝的。
“……”安无恙捏着鼻子,一口一口地,把温度适中的汤水喂自己喝下去。
他很想制造一点吐的感觉,但是特别闹心,想要吐的时候不吐,不想吐的时候总吐。
“无恙喝完了?真棒。”张阿姨夸赞说,然后看着从卧室里出来的男主家:“霍先生也喝一碗吧,今天的汤不腻,你看,无恙就喝得好好地。”
都没吐呢。
“嗯。”霍昀川挑了个距离安无恙有点远的位置,脸上冰冰地。
安无恙瞅了瞅他,不说话。
一会儿张阿姨把他们的饭菜端好,就回家了。
安无恙拿起小勺子,安安静静地喂饱自己。
然后去阳台散了一下步,看看花草,看看日落,再回来洗澡,看书睡觉。
“……”独自待健身房的霍总,一身汗水地坐地上,看起来有点怀疑人生。
十一点的时候他以为安无恙睡着了,结果小心翼翼地回到被窝里,发现对方躲自己似的往旁边挪……
“你怎么了?”霍昀川明知故问,心肝揪成一团。
安无恙躲在被子里没说话,但是微微有一点动静传来。
霍昀川仔细一听,整张脸顿时惊慌错愕。
他撑起身,手臂伸进被窝里把安无恙挖出来,然后摸到一手的水痕:“……”
安无恙脸滚枕头,赶紧说:“我眼睛疼,好疼。”
他的声音都成这样了,还想骗人。
“……”霍昀川发现安无恙确实哭了,顿时傻了,就跟被人砍了十八刀似的,不仅痛,还缺血晕眩。
天旋地转。
安无恙一听自个的声音就知道自个露馅了,丢人丢姥姥家了。
他从侧边掀开被子钻下床,穿上拖鞋想走……
霍昀川一伸胳膊,把他懒腰弄了回去,紧紧地裹在怀里:“上哪?”顺便打开床头灯,打开灯就愣了。
小天使双眼通红,表情惊恐:“不,不,不上哪……”
霍昀川看安无恙吓成这样,就知道自己没收敛好,凶态外漏,比平时面无表情更可怕。
他忙收敛起已经很少出现的戾气,摆出对方熟悉的冷峻模样:“不用怕,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安无恙便挣扎说:“那,那你放开我,我真的想上厕所。”
可是霍昀川一看他心虚的眼神就知道,他此刻不想上厕所,只是想逃避。
看来已经知道了什么吧。
作为年长的一方,霍昀川眼中充满挣扎,手指却已经无意识地摩挲对方的后颈,哑声道:“刚才为什么哭了?”
安无恙缩紧脖,子,摇摇头说:“我眼睛疼。”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哭了,那多丢人。
霍昀川抵着他的额头,一定要他看着自己:“是不是因为我不理你?嗯?你就感到委屈了?为什么?”
安无恙的小情绪本来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听见霍昀川重新提起来,那种说不出口的难受立刻又包围了他。
安无恙刚刚发现,其实自己很在意霍先生的态度。
他只希望霍先生对自己温柔体贴,耐心十足,如果不是的话,心里就难受了。
“霍先生,请你放开我吧,你这样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安无恙冷冰冰地说。
他平时看霍昀川暖融融的眼神,现在已经不了。
被安无恙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霍昀川感到窒息。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难道你就不想弄清楚,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霍昀川说:“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真什么都不知道的安无恙,甩脸子说:“我没兴趣知道。”
他很倔强,说不软了就不软了,说不粘了就不粘了,一副马上就可以收拾包袱滚蛋的样子。
然而,安无恙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打算要是惹怒了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收拾东西回家。
然后气头上的他,居然把这句话当成了盔甲一样宣布了出来。
“你是不是开始不耐烦了?要是不耐烦照顾我,我就回我家去。”安无恙说:“不要你花钱了,也不用你耽误时间天天陪着我……”
他想得好好地,可是说出来还是难受得哭了。
霍昀川捏起安无恙的下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就没想再放开过,足足放纵了自己长达十分钟之久……
安无恙的世界被搅成一团,马上就忘了哭,忘了难受。
他觉得自己不是自己的了,对方要把他夺走,呼吸,力气,一切一切……
被吊狠了的老男人,尝了点腥味儿之后,马上就像一间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霍昀川花了点子力气,终于把心中那头叫嚣着要喝血吃肉的猛兽,重新关回理智的牢笼里。
这时,安无恙已经完全懵了。
经过一系列的欺负,现在的他可怜得一塌糊涂,眼睛肿鼻子红,受折磨的重灾区就更不用说。
他用眼神控诉着那个让自己连说话都结巴的男人:“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牲口吗!
刚刚释放了一把心中魔鬼的男人,破罐子破摔地看着他:“我对你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
“……”安无恙怒目。
毕竟他曾幻想过,两个人之间单纯的感情。
“你自己考虑吧。”霍昀川抬手,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神情像是一个等待判刑的重刑犯:“要不要继续跟我登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