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被烧得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空架子的绸缎庄,别说女孩子们,就连几名少年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他们都知晓,这绸缎庄是几位姑娘凑钱开起来的。
如果是寻常的商户损失这么巨大,八成都活不下去了。
到了几位姑娘这里,倒也不至于被逼上绝路。
但花在上面的心血是再也收不回了。
慕悦儿毕竟年纪小又是初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前几日娘还说要到她们几个开的绸缎庄里挑些柞蚕丝的衣料做几身衣裳。
没想到尚未成行,绸缎庄就已经灰飞烟灭。
凤凰儿揽住她的肩膀,心里也觉得十分难受。
她刚想安抚慕悦儿几句,盛家的管事带着一名肤色黝黑,捕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到他们跟前儿。
他冲几人抱了抱拳:“在下乃是知府衙门的捕头叶望。”
几位姑娘还礼道:“叶捕头辛苦。”
叶捕头道:“知府大人叮嘱在下,务必尽快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现场几乎没有剩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因此在下有些问题想要问一问盛姑娘。”
其实知府大人只不过循例让他过来查勘,并没有多叮嘱半个字。
只不过叶望也是在衙门里混了几十年的人,岂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盛家是普通的商户不假,此间的东家是盛家姑娘也不假,可他们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
他方才只是简单盘算了一番,就被吓了一大跳。
成国公府、护国公府、广元长公主府、安定侯府、苻府,这些京里数一数二的高门,居然都和盛家有瓜葛。
这些还不算,方才他居然还见到了长孙殿下和雁声世子。
这两位可都是京城里最矜贵的少年郎。
大晚上的不在宫里府里享清福,却巴巴儿地跑到这个破地方询问这么一个小案子,谁他娘的还敢不重视?
盛迎岚行商好几年,见多了这样的嘴脸。
她十分客气道:“叶捕头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儿但说无妨。”
叶望道:“姑娘平日里可有什么仇家?”
盛迎岚摇摇头:“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绝不会轻易与人结仇。
况且我经商的时日尚短,根基也浅,不至于挡了别人的道。”
叶望道:“姑娘的话的确有道理。”
凤凰儿见他半天不说正题。忍不住插了一嘴:“叶捕头,你之前是否在怀疑,这把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叶望见问话的是司徒六姑娘,更不敢大意。
这位八成就是大宋未来的皇后娘娘,他要是不好生应对,丢了饭碗就是人家一句话都事儿。
他忙躬身道:“的确如此。”
凤凰儿道:“请叶捕快详细道来。”
“姑娘请仔细看一看这绸缎庄所处的位置。”
凤凰儿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里还需要仔细观察。
盛迎岚的绸缎庄是一整排店铺中最右边的一家。
唯一的邻居便是今日走水的专门卖鞋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