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婉喜欢看戏,裴周喜欢整人。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把胡三捆了起来,扛到了他之前住的小院里。
胡三醒来的时候,就见到裴周正招呼庄户汉子挖他的房间。
“杀人了——你们这群天杀的——你们杀了我吧,别挖了。”
胡三哭天抢地,被“抢”走银子,简直比被凌迟更要他的命。
他哭嚎不管用,手脚又被绳子捆着不能上前阻止,干脆身子往前一拱,整个人就从炕上摔了下来,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身子,阻止了众人继续挖地。
裴周一把将人提起来扔到炕上,亲自看着他,不让他捣乱。
苏玉婉也觉得太解气了,真比暴打他一顿还解气。
小小的一间房,地下竟埋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木箱子。
有些木箱子埋得年数长,经年不见阳光,已经开始发霉了。
几个庄稼汉把木箱子抬到院子里,放到阳光下暴晒,打开之后,各个都傻了眼。
竟是满满当当十几箱子铜板和一些碎银。
有的铜板已经发绿发霉,甚至许多个粘连在一起,需要人用些力气才能分散开。
“数一数,有多少。”苏玉婉弯下腰,也与众人一起清点起来。
数了快一个时辰,众人才差不多数清楚,这些铜板加碎银,算下来,竟合到三百多两银子。
“他可真不少贪!”
众人嘀咕着,再向胡三望去,却见胡三早就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胡三能攒这些银子,绝对不光是坑了苏玉婉一个东家的,这里面的大头,还是他在穆庄主眼皮子底下抠下来的。
可惜,胡三白白折腾了几十年,一个铜板都没舍得浪费过,到头来,却被苏玉婉一个不少地掘了出来。
守财奴,也不过如此。
胡三醒过来时,见到家底都被掏空了,当即就急得吐了血,甚至奄奄一息了。
“这样送官的话,怕是不用县太爷审案,他就没命了。”庄户们虽然巴不得亲手打死胡三泄愤,可看到眼前的景象,又担心真得出了人命。
“报官先不急。”苏玉婉安抚住众人,后来想了想,便暂时歇了报官的心思,“反正快过年了,年节里去衙门报案也耽误事,等过了年再说吧,先把人留在这里看住了,别让他跑了就行。”
遣散众人后,裴周见此地事情解决了,也没有多待,就去找了他的手下们一起巡逻。
苏玉婉与胡三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
等了许久,胡三终于撑不住先开口。
“你抢了我攒了一辈子的钱,会天打雷劈的,死了也会下地狱,生生世世都会做穷鬼……”
“住嘴!”苏玉婉阻止了胡三的诅咒,“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是你做得好了,我就考虑不把你送官,要是……”
“呸——”胡三的心肝钱财都没了,送官不送官根本就不在乎了,“你这个强盗,还想让我将功赎罪?呸,我没罪,有罪的是你!”
“你还有完没完了?”苏玉婉也怒了,“你可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个老光棍汉子,攒这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胡三的心在滴血,看着苏玉婉的眼神也似乎要喷出怒火来。
他不服气道:“老光棍汉子怎么了?我辛辛苦苦干活攒钱,凭什么要娶媳妇生孩子来分我的钱?都怪你!若不是你,这些钱我可是都打算带到棺材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