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慧:“那些年你受的教育都喂了狗,仁孝礼义信,你哪一点做到了!我不告诉你小时候的事,原本是怕你一直活在你母亲去世的阴影之下,你竟然辜负我到这种地步……”
桑知今天倒是把话都说开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姑姑还有什么话不好明说的,你不告诉我小时候的事,不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真的是为了我吗?你难道不是为了顾以宁吗?他是人间富贵花,我就是血里的淤泥,我拼死拼活才能待在顾宴身边,活的小心翼翼,他呢,姑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您敢说,我不一定敢信。”
谷慧气到颤抖,但也没有失了理智,“那我呢?你这次来是准备把我怎么着?也送去陪你的母亲吗!”
桑知摇摇头,“姑姑说的哪里话,您的恩情桑知不敢忘,只是有些事您不一定同意,我也就不告诉您了,烦请姑姑这段时间就不要和外界联系了,住址也换一个吧,我给您选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您这段日子太累了,需要休息。”
谷慧:“你是准备拿我要挟谷朗?”
桑知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谷慧倒是放松了下来,“不要说谷朗那个谁都不在乎的性格了,单说我,你拿什么要我听你的?软禁我?你也得有那个资本,你没有人手可用,顾门的人听萧将,不会听你。”
桑知一脸悲悯的看着谷慧,“姑姑,你知道你和顾宴最大的相同之处在哪儿吗?就在这儿,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萧将听你的,控制好西南,整个“顾门”就在你控制之下了?萧将自然不会听我的,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至于人手,现在的“顾门”早就不是以前了,新招来的人,谁知道萧将是谁,谷慧是谁,谁给他们钱,他们就听谁的。”
桑知这次也不是自己来了,带了几个人手,把谷慧转移到自己熟悉,便于控制的地方,谷慧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对不起了姑姑,需要您配合一下,不过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您。”
谷慧被蒙着眼,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纵使谷慧良好的教养,事已至此,情绪依旧难以控制了,谷慧闹着要挣扎。
桑知看了身边这个大夫一眼,示意他可以了,一试剂安定针下去,谷慧沉沉的睡了过去。
…………
谷朗和桑知的见面并不完美,谷朗回到酒店心事重重,郑国强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过问过,到审问这个层面,自己无论如何都帮不上忙,但是母亲为什么会在桑知手上,这一点谷朗想不通。
谷朗不知道桑知为什么恨顾宴,还恨到非要杀了他不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回国不联系自己,反而被桑知知道了行踪。
谷朗心里大体有了思路,但是自己的身份实在尴尬,警队那边交了辞职报告不假,但是按照程序,周局知道了,还要向政治处递交报告,还有一系列流程需要走,严格来说,自己这种单方面辞职的事儿,其实是江山和周局在替他兜着。
到底自己应该怎么抉择,谷朗还是要再想想,西南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就算要去,也不能毫无章法,毫无准备。
虽然谷朗以前一直不认同郑国强和谷慧做的那些事,但是该说不说,郑国强看人还是很准的,周影现在是他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
周影的处境和谷朗类似,现在郑国强和顾宴相继出事,谷慧也下落不明,跟着谷朗是她现在唯一要做的。至于褚艺,算了,正事儿是指望不上了。
谷朗在自己房间踱来踱去,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以及以后的计划,一直到整个城市华灯初上,谷朗站在窗外俯瞰整个城市,看到楼下行人来来往往,男男女女追逐打闹,年轻人肆意挥霍着自己的青春,而自己,前三十年也是这么过的。
一瞬间谷朗似乎打定了注意,一直到很久以后,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司徒骞站在墓碑前,问起他,为什么在那个家族分崩离析的时候,做了这样的选择。
谷朗好像是这么回答他的,“像我这种自命不凡的人,女娲把我捏出来难道只是我挥霍青春,游戏人间的吗,肯定不能啊,肯定是有大任降于我啊,我要是不干点儿正事儿,女娲都得后悔捏我出来。”
谷朗就算考虑的再多,决心下的再坚定,最后内心总会有个声音问他:司徒怎么办?
好不容易两个人刚刚心意互通,自己就不容易知道了原来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不必虚度余生的机会,谷朗不甘心就这么放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