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喝水就行。”
沈成风板起脸:“小兔子要注意身体。”
言听雪也很倔强:“我可以先喝水,再吃咸的。”
总之,淡盐水的口感实在是太反人类了。
沈成风拗不过他,只能把盐水放到一边,重新倒水。
言听雪看他跑前跑后的也挺麻烦,心一软,忍痛挥挥手:“不用了,我还是喝吧。”
“不行。”沈成风也很轴,“不爱喝不要勉强自己。”
言听雪自顾自拿起杯子,捏着鼻子,仰头一口气灌进去。
“咳咳……”
他为了减少痛苦灌得太猛,差点呛到喉管里,眉毛眼睛都皱在一起,捂着嘴咳嗽几声。
沈成风拿走他的杯子,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慢点喝,真的不用这么勉强。”
言听雪用余光瞟他,发现他正在努力阻止嘴角的弧度。
“你笑我?”
“我没笑……噗。”沈成风嘴角一直在做斗争,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笑出声来。
言听雪:?
“真的不是笑话你。”沈成风吻掉他嘴角的水渍,“是看你可爱。”
他扶住言听雪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哑:“好了,现在我也喝了,和你一起难受。等会你冲杯更咸的,我都喝下去。”
言听雪擦擦嘴角,低头不说话。
“今天晚上回去吗?”沈成风问。
“不了,我就在这里睡。”
“床有点小。”
“你不想和我睡?”
“那倒不是,”沈成风煞有介事地说,“但是你可能要睡我身上。”
言听雪脸一红。
“我会抱着你,把你的头靠在我胸口,咬你的耳朵,还会摸你的小尾巴。”
言听雪捂住后腰:“我没有尾巴!”
“小兔子都是有尾巴的。”沈成风作势去摸,“让我看看,是不是藏起来了。小兔子平常都会把尾巴缩起来,看起来才那么短。你一定是藏起来了。”
“放手!”
***
言听雪的生物钟很准。
他睁眼的时候,沈成风已经不在了。
他盯着天花板放了会空,起身叠好被子。
被子里还残留着腥甜的信息素味。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深吸一口气。
温热的血腥味流淌到四肢百骸,浑身都苏酥软软。他闷哼一声,脚指头都蜷起来。
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和沈成风这么亲密地接触。
平常他和沈成风都是通过游戏交流,现实里就没见过几次面。虽然在游戏里天天亲亲抱抱,但,和狼睡,与和人睡,是不一样的。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几次,依依不舍地叠好被子,回到游戏。
他请了假,先去联系了沈成风的那几个亲信。
满头白发但依旧精神矍铄的alpha站在他面前,什么都不说,就让他不敢抬头。
“你有沈成风的消息?”
“是。”言听雪勉力不让自己露出胆怯,抬起头直视着他,“这是信物和沈成风亲笔写的信。”
老人倒是没接信物,而是哼了一声:“不用。闻这个味我就知道是那个浑小子干的好事。”
言听雪不自在地摸摸后颈。
虽然自己已经麻木了,但他现在身上肯定都是沈成风的味儿。
“也不说一声,自己就把事给定下了。”老人恨铁不成钢。
他眉眼弯起来,慈祥地说:“你别紧张。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尽管和我说。”
“他很好。”言听雪鉴定地说。
老人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瞅着他,问:“他要你和我说什么?”
言听雪连着几天奔波在异星球和军队之间,一直没去实验室。
戚昀担忧地问了好几遍,他都搪塞过去。
但导师那边不行。
导师说:“言听雪,你这个出勤还想毕业?”
他和言听雪本来就关系不好,现在更是找到机会。
言听雪忙得晕头转向,又没办法解释,只能不停道歉。
但看来效果甚微。
原本的研究也搁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启。
他心情沉沉闷闷,又开始犯那个容易摔坏东西的老毛病。
“小心。”
沈成风把装着开水的水壶拯救出来,拿过杯子,帮他倒水。
言听雪浑浑噩噩地看着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对不起。”
沈成风叹了口气,摸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