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尊贵龙神的卧室,权杖放在新做的架子上蒙着一层温润的光,滕五则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青。
自从神庙回来,前世的梦境便如潮水般熙攘,做梦她不反对,遇见厮杀的场景还有中血脉贲张的快意,但是梦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床戏这就不大好了。
滕五撩开薄薄的毯子,下身贲张的东西精神得很。清晨时分出现这种场景并不奇怪,做了春梦**高涨也不奇怪,问题是自己不但在梦里做了,还跟在跟两个不同的人做。
嘉蓝和希亚一个英武、一个俊美,都还算是美男子这也不算什么,关键是不管和谁在一起,他滕五都在下面,而且很享受!
滕五抱头低声咒骂,梦境真实得让人毫不怀疑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现在闭上眼睛,后面被人突进的印象还在,被冲撞的消魂感觉还在,自己被快感逼得阵阵呻吟的声音还在。嘉蓝总是直来直去,蛮力中带着温柔,快乐能把滕五生生溺死;希亚则好似在和滕五玩游戏,不断探索着新花样,身体的接触和纠缠总是会有惊喜。
滕五真的呻吟一声,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从16岁攻到现在,前世倒是被人攻了一辈子。更加无奈的是激情的余韵还在头脑里,梦里热情似火,现实却冰冷不堪。在原来的世界自己床上是不重样的走马灯,这个苍龙国显然没有考虑到就算是神,也有生理需要。咒骂了一声,滕五摸向自己精神百倍的小弟。
自己伺候自己就算是并不激情,好在总会合心意。滕五浑身一颤,虚弱地喘了几口气,伸手摸了块丝帕,擦了擦,随手扔在地上。
这些梦境让人一整夜都不消停,打打杀杀外加床上运动,抒解之后的滕五又觉得睡意上涌。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恐怕连乌阳的晨祷都没开始,滕五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清晨的阳光还算温和,卡斯穿着一身正式的礼服,叫人跟着自己,将早餐送到龙神的起居室。乌阳正站在卧室门外,见了卡斯一礼,“陛下还未醒来。”
卡斯在门口粘了一会儿,刚要走,便听门里滕五的声音,“有人吗?”
乌阳答应了一声推门就要进,却被卡斯按住了扶住门把的手腕。抬头看了一眼卡斯,乌阳沉没退后,卡斯推门进去,随即将门关上。
清晨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帘外透进来,滕五慵懒地躺在宽大的床上,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枕头,人依旧闭着眼睛。
卡斯站在门口便隐约闻到一股麝香气味,心下一动,这气味是男人就知道是什么。
“给我倒杯水。”滕五闭着眼睛吩咐。
卡斯到一边的茶桌上倒了杯水,送到床边,时才的麝香气味更浓了。
滕五迷蒙着眼睛撑起身子,拿过杯子几口灌下去,长出了一口气。娘的!睡个懒觉还能梦到徒步爬上神山,真是又渴又累。一转头,看见卡斯,“怎么是你?”
卡斯的目光正落在地上,滕五顺着看去,只见床边的地上,扔着一幅皱在一起的丝帕。再抬眼,滕五的目光正和卡斯撞在一起。
“有事?”滕五面不改色心不跳。
卡斯一笑,“跟你借艾玛。”
“哦。”滕五点头,懒得多说话。
卡斯拿过滕五手上的空杯放到一边,“早餐已经送到了起居室。”
滕五蹙着眉头又躺下去,翻身闭上眼睛,“放着吧,我再睡会儿。”说完,摆摆手。一会儿,便听见卡斯悉悉索索出去的声音。
滕五执拗地努力睡了一阵,又睁开眼睛。睡眠就像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复返了。叹口气转过身来,一眼瞥见地上扔着的丝帕已然不见。
艾玛是匹好马,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总是知道主人的心境。卡斯翻上马背,轻轻一抖缰绳,艾玛便小步在街道上平稳地走着,给主人一个凝神思考的空间。一辆辆马车从卡斯身边经过,有的放缓速度打开车窗向卡斯致意,有的匆匆擦肩而过,让人怀疑坐在车里的主人依旧昏昏欲睡。这是三个月一次的廷议,朝中大臣和部分王宫贵族都在宫中集会,清晨就要起床,还真是难为了一大批惯于玩乐的贵族。
卡斯策马进了皇宫,在第二道门前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跟在身后的侍卫,自己迈进内廷,走进大殿。有不少人已经到达,有的在大殿上早已准备好的座椅上坐着,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宰相伊丹大人已经将要报奏的事情写在纸上,端坐在臣子一列的首位,卡斯走到贵族一列的首位坐下,静静地与伊丹对视了一眼。書香門第在格里兰城左右逢源的威廉公爵身边聚集着的几位贵族身份显赫,伊丹之后的几个朝中大臣都在默默地翻看自己准备奏议的卷轴。卡斯看看殿上的人们,臣下和贵族泾渭分明。心下明白,那些治理朝政的大臣们也许是自己的朋友,但身边这些面带微笑、礼仪周全的贵族们却也许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就好像白色羊群中的一只黑羊,被排斥也许仅仅是因为不一样。而那些大臣们心中的不平,也只是因为和贵族们不一样的血统。
殿前的铜钟敲响三声,点上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一会儿,理查王被内侍们搀扶着从殿上偏门进来,身后跟着乌纳王妃和卢修,卡斯见了,眼睛一眯。
理查王在宝座上坐定,乌纳王妃坐在稍低一些的软座,卢修神情自若地来到卡斯下手,卡斯转头看了卢修一眼,顺便瞥到卢修身旁的座位还是空的,那应该是兰顿公爵的位子。
几日不见,理查王好似又苍老了许多,但精神还算好,抬抬手,“说吧!”
伊丹站起身来,先是冲理查王和乌纳王妃、卡斯施礼,然后坐下说,“三个月来,内政司共有几件事。首先是南方六城城主恳求陛下派出能工巧匠,到南方治水。艾伦,你为陛下说说具体的情况。”
伊丹下手隔了几个的座位上站起一个年轻人,手拿卷轴,开始朗朗而谈,“南方六城是靠近朱凰国的六个城池,分别是……”
伊丹每说一件事,便有相关司局的人起身说明,列出目前可能采取的几种措施,然后由贵族们发表见解,最后再由理查王定夺。一条条事情说下来,伊丹看了看手上卷轴上最后写下的一行小字,清了清嗓子,说,“最后,是城中富贾要求通商的事情。”
“格里兰城是我国都城,但跟南方一些富庶的城市相比,商贸还不够繁华。城中的富贾们都走南闯北、颇有见识,他们联合上书,希望能够放开全国的商路,让他们创造更大的财富。”伊丹说,“目前,贵族们各自的封地中商贸是流通的,但一件货物从一个封地到另一个封地,一出一进都要交税。这给流动商人们增加了很多负担,因此除了别处必需的高价货物,一般商人都都不会将南货北运或者北货南运。”
伊丹略一停顿,看看对面神色开始戒备的贵族们,接着说,“所谓通商,就是商人能够在全国范围内自由进出货物,最后统一交税给国家,这样既可以避免贵族在自己的封地上随意抬高税收,有能充盈国库。国家和百姓由此都能得益。在臣看来,这倒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