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别汀说完自己顿了一下,他大概是被木扬传染了,学会了这么刺着说话。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解别汀心里全是木扬忧心的样子,不想再跟汤爵耗,说出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你儿子果然跟你一样,都是从同一条缝里爬出来的臭虫。”
“不愧是我儿子,狠起来自己都骂……”
汤爵还没笑完,倏地反应过来,眉头紧皱,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他来找你了?”
汤爵的态度已是明了,他确实还有一个儿子。
解别汀不欲多留,转头就走,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就好,剩下的交给警察。
汤爵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骂我儿子是臭虫,那你呢?”
解别汀脚步微顿。
“你别忘了,你身上也流着老子的血!”汤爵像是疯了一样地笑起来,“我是有病,那你呢?”
开门的护士叮嘱身边的人去叫医生,解别汀神色未动,站在原地听汤爵说完。
“你未来也会遇到一朵玫瑰,不顾一切地想要把它摘回家,偷也好、抢也好,都绝不允许别的垃圾染指……”
汤爵似癫似笑地望着解别汀的背影:“你也会跟老子一样,想把它捧在心里,藏进金屋!最后毁在手里……你又会比老子好到哪里去?”
解别汀回首瞥了他一眼:“我姓解,不姓汤。”
他的玫瑰永远自由。
解别汀迈开腿,转身朝长廊走去,不再理会病房里癫狂的男人。
“他好像病得更严重了。”
主治医生保证道:“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治好他。”
解别汀朝外走去:“谢谢。”
医生笑道:“应该的。”
快一个小时了,解别汀还没出来,木扬想要下车去找解别汀,却发现门打不开。
江诞有些为难地说:“解老师说我们等他回来就好。”
当然,原话不是这样,原话是让江诞看好木扬,别让他下车。
主要是不想让汤爵知道木扬的存在,更不想再让游轮事件背后那个人有机可趁。
于是等到解别汀上车,就看到炸毛似的木扬瞪着他,也不说话。
他问:“怎么了?”
木扬控诉:“你关着我。”
“……”
明明是不许他下车,转头就变成了关着他,也就木扬能扯这么远。
解别汀示意江诞开车,然后心平气和地对木扬说:“等抓到那个人就不用顾忌了。”
木扬还是不太高兴,他缓缓竖起一根手指头,想了想觉得不够,又竖起一根。
“……”解别汀看了眼驾驶座上的江诞,“等回家。”
木扬得寸进尺:“回家翻倍。”
解别汀说好。
江诞一头雾水,从后视镜里看看在家老板和他先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而他们刚刚停车的路边,有个花坛后走出一个遮得严实的男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眼神和汤爵如出一辙的疯狂。
……
回到家里,木扬靠在二楼露台的藤椅上,见解别汀挂完电话后问:“他真的还有个儿子……所以这狗男人是婚内出轨?”
解别汀:“应该是婚前。”
汤爵和解之语结婚第三年就进了牢里,前三年一直痴迷地折磨解之语,怕是没有出轨的机会。
不论真相怎样,已知信息都已经告知了警察,总会查清楚的。
“在抓到他之前你都要乖。”解别汀语气认真,“这段时间……别离开我。”
木扬抬头,总觉得解别汀这话还有别的意思。
但问是问不出来了,木扬抿起唇开翻旧账,他依次竖起四根手指:“不许耍赖,说好的翻倍。”
“……”
解别汀弯下腰,在木扬唇上蜻蜓点水般地碰了几下。
木扬急忙推开解别汀,捂住他的嘴不可思议地问:“就这?”
这亲得也太敷衍了!
木扬气上头了:“你不行就让我来。”
解别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