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邵阳陷入沉思:“丈夫有异装癖?”
沈林安侧眸看了他一眼:“傻不傻,肯定是死后给他套上的。”
路邵阳:“……”
也有道理,许攸柠果然否认了异装癖的说法。
解别汀难得将注意力从木扬身上移开,看了许攸柠一会儿,说:“婴孩在丈夫的肚子里?”
许攸柠喝下最后一口水:“是。”
听到她的肯定,哪怕这只是一个游戏,还是有种寒毛倒立的感觉萦绕在众人之间。
婴孩怎么会在丈夫的肚子里?
同一时刻,采访间里。
主持人笑问:“粉丝们都很想知道,骆哥和许老师结婚好几年,有想要孩子的想法吗?”
蒋骆面色微僵,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暂时没有,我和柠柠还没享受完二人世界,暂时不想要孩子打搅。”
主持人诧异道:“可许老师说您很喜欢孩子,一直想要一个,是她暂时不太想要。”
蒋骆一愣,许攸柠竟然为他说话?
这还是综艺十几天以来第一次。
蒋骆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更为谨慎地回答:“对我来说,孩子没有柠柠重要,我尊重她的想法。”
主持人笑了声:“这样啊……那倒数第二个问题,对对方印象最深的一句情话是什么?”
“我爱你。”蒋骆毫不犹豫地说,“再多情话都没有这句中听。”
主持人惊讶一笑:“许老师回答得也是‘我爱你’,不愧是夫妻,真默契。不过问了许老师原因,她没回答,可以由骆哥推测一下自己哪一次说的我爱你最让许老师深刻吗?”
蒋骆自然不知,回答我爱你只是因为实在想不起许攸柠说过哪些话。
......
正在外面玩海龟汤的许攸柠看着昏黄灯光的投影,有些出神。
蒋骆哪一次的我爱你她最深刻?
是一年前,蒋骆下午刚跟装成钟点工到家里来打扫的情人搞完后,又跑去午睡刚醒的她那里,贴着她的肚子温声说‘我爱你’的那一次。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刚孕育出的小生命。
陌生的男士香水味冲得她想吐,肩上还有一道抓痕,问及却说是家里的猫抓的。
确实是猫抓得,不过恐怕是野猫。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从未如此觉得反胃过,吐得瘫在马桶旁,崩溃得掩面痛哭。
从记忆里抽出神来,许攸柠神的冷淡。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
她笑着说:“解老师应该推出全部故事了,说说看?”
解别汀低声在木扬耳边说了句什么,木扬顿时恍然。
木扬迟疑:“我说吗?不一定对怎么办?”
解别汀捏捏他指尖:“游戏而已。”
木扬纠结了一小下,然后根据解别汀的提示说出了大概故事。
故事里的丈夫是同性恋,骗婚了妻子,并在婚后依然偷腥,同时致使妻子怀孕想留下一个孩子,谁知道在跟小三偷情的过程中被妻子发现,或是外出归来,或是刚巧撞见……
妻子悲痛与怒火同时袭上心头,一时冲动杀死了丈夫,随后自杀。
解别汀拍拍他的手:“应该不是一时冲动。”
木扬想了想,立刻就明白过来,一时冲动孩子怎么会进到丈夫的肚子里?
所以这里得更改一下,妻子早已发现丈夫出轨的事实,随后开始谋划这场谋杀,为得是报复,更要让这对狗情人不得好死。
她特意选在了两人幽会的这一天,回来的时候两人应该结束了,或许正在睡觉,她必然给了丈夫自己今天不会回来的提示,否则他们不敢这么光明正大。
她刺入了熟睡中、也可能是被下了安眠药的丈夫腹中,随后又从自己的肚子里剖出还未出生的婴孩,塞进了丈夫的腹中,致使他流血而死,并给他换上孕妇装,目的或是为了羞辱。
同时妻子清楚自己杀了人,不可能跑掉,于是选择自杀……
所以床上穿着孕妇装的尸体才是丈夫,而另一具尸体才是妻子。
“大概是这样。”许攸柠勾了下唇,“还有些细节性的东西。”
比如妻子自杀的尸体在哪,男小三为什么不跳窗逃跑?
因为是即时性故事,不用考虑跑掉后会不会被抓的问题,只需要弄明白他当下为什么不跑就可以。
木扬靠回解别汀身上,小声哔哔:“男小三没穿衣服,外面都是人。”
有衣服的话,吓尿了也只是浸透裤子,不会有滴落的声音。
许攸柠:“是,但不完全是。”
木扬想不出来了,十分理直气壮地去问解别汀。
刚做完手术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动脑,绝对不是因为他笨!
解别汀想了想:“尸体吊在了窗户前?”
许攸柠:“是的。”
之前有说,嘀嗒嘀嗒的声音有吓尿了,也有血滴落的声音,那只能是从高处往地上滴了。
路邵阳揉揉太阳穴:“好复杂。”
许攸柠开始慢悠悠地复盘:“不过还有一些信息你们没盘到,一个人可以确保自己剖腹不死并完整取出婴儿再放入别人肚子里,她需要具备什么前提条件?”
贺雨瞬间明白:“她是医生。”
许攸柠再道:“医生能拿到什么?”
“麻醉剂。”章桉呈反应过来了,他神色复杂,“所以丈夫被刀被穿孕妇装包括被塞入腹中孩子的时候,都是清醒的,但不能动。”
“是,因为四肢麻痹了。”
昏迷状态杀死怎么能达到报复的效果呢?
那必然是要让这个人清醒地看着自己失去一切,被羞辱,再慢慢感受死亡的到来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呼救的能力都没有……
木扬嘶了一声:“床底下那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球是口球吗……”
许攸柠眨了眨眼:“你猜。”
木扬脸顿时红了:“好变态。”
路邵阳看了沈林安一眼,摸了摸鼻子。
莫沫有些纠结:“可小三还没死啊……”
“不重要了。”贺雨语气认真,“这场凶杀案加上婴孩在场没有第五个人,那是谁报得警呢?”
“只能是妻子生前报得警。”
王宓补充完了大概:“在场死了两个大人加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孩,作为小三的他又是唯一目击者,不考虑其它外因的情况下,他自然会成为‘凶手’,说不定凶器上还有他的指纹。”
妻子基本成功地完成了报复,唯一不足的是她自己也搭上了性命。
太不值得。
希望真有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别像故事中的妻子那么傻,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甩掉渣男,开启新生活,可以在合法的范围内死死打压他
这一局海龟汤游戏玩得大家都有点恶寒,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察觉到了一点藏在游戏下的不明暗示意味。
直播间也炸成了一片,纷纷猜测许攸柠倒是什么意思。
真的只是即兴编造的一个故事?还是意有所指?
刚从采访间出来的蒋骆感受到众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却不明所以,只莫名觉得不安。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今天直播即将结束的时候,木扬和解别汀正在房里布置新的家居。
经过十几天的努力,他们的房间已经充满了生活气息,简单大方的四件套,桌上的花瓶里插了雏菊,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熏香,解别汀和木扬一起完成的简笔笔画,角落里放着一盆绿色的植物……
飘窗也布置得相当精心,飘窗垫上放着一个小茶几,两边是懒人座椅,木扬还给解别汀兑换了一个小书架,放他带来的几本书。
乍一看,这个房间好像真的就是他们生活已久的卧室一般。
木扬正站在桌上往墙上挂新的壁画,解别汀在下面扶着他的腰,并突然出声:“你之前和主持人说,想让我叫你什么?”
“老……”木扬倏地闭嘴,装傻充愣,“想让你叫好听一点的,总是喊我名字都不亲昵……”
“比如?”
木扬摸不准解别汀是准备逗他还是认真在问,犹犹豫豫地说:“比如……宝贝儿?”
解别汀重复了一遍:“宝贝儿?”
木扬心猛得一跳,随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扭扭捏捏地说:“算了,也不用这么肉麻,我觉得老公就挺好听的……”
在解别汀的注视下,木扬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又实在想要:“你叫一声给我听听好不好?”
他竖起两根手指头,见解别汀不语,又加了筹码:“那三十分钟?”
解别汀刚启唇,两人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清脆得一声“啪”,以及摄影老师的惊呼。
木扬惊得手一滑壁画摔在地上不说,人都差点栽了下去,还好被解别汀稳稳抱住。
木扬搂着解别汀脖子跟他对视一眼,一齐来到了屋外查看情况。
斜对面,贺雨与章桉呈的房间一团糟,两人似乎吵过架,贺雨脸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章桉呈正站在屋内,冷冷得注视着她。
贺雨倒没有什么伤心的反应,也没捂脸,只是皱眉看着对方:“章桉呈,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声而来的其他人都有些震惊,这恐怕是这档综艺以来遇到的最大综艺事故了——
邀请的嘉宾竟在直播镜头前打妻子耳光。
木扬倒是和他们注意的点不一样,他看着章桉呈的手臂,青筋暴露,若仔细看,似乎还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