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氏的大嗓门,还没走到东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小婴儿的哭声。刚睡下没多久的江小雨又被吵醒了,抱起孩子开始哄着。
“娘,您就不能小声点吗?孩子都被您吓醒了。”
“一个丫头片子,有啥金贵的。”
“亲家母,丫头片子不金贵,你咋理直气壮的住了一个多月?”刚出前门口的毛氏,听见秦氏看低自家孙女儿,心里这个不待见。我们顾家还没嫌弃呢,哪有你嫌弃的份。
“娘,您醒了。”“恩,回来了咋不叫我起来。”“小莲说您辛苦了大半夜,我们就想您多睡会儿。”
“恩,这孩子也不知道随哪个,咱们家可没这样的,这么能哭。也是,这刚落地,她姥姥一听是个丫头,就开嚎,足足嚎了半个时辰,都不带停歇的。知道的,是四郎媳妇儿生个姑娘,她当姥姥的不乐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顾家怎么了。”
毛氏这一顿连敲带打的,秦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不是吗,闺女生孩子,你帮不上忙,还添乱。就因为闺女生个丫头,你就跟嚎丧似的,谁家不嫌你晦气。
跟着来江家人和秦家人,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好好的亲家,让她作成这样,这以后可咋来往。
苏瑾回家的时候,把这事说给顾辰听,顾辰听了也不乐意了。“谁要是敢在我闺女出生的时候嚎丧,我就让人把她扔出去。而且,永远都不许她登咱们家的门。”
听着某人霸气的宣言,苏瑾心头暗想,咱们家将来无论生男生女,都不会有人那么不识时务的。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两个人成亲已经一年了。
入夏的夜晚,吃过晚饭,两人坐在前门口纳凉,看着东墙下的葡萄架说着话。
“媳妇儿,看那葡萄也结了好几串呢,就是不知道,咱们啥时候才能吃上。”
“要等着葡萄成熟,咋地也得到八月。”
“要那么久啊!”
“大郎想吃,那里不是有吗?”苏瑾悄悄的咬耳朵,意思是空间里有很多。
“那能一样吗?这可是咱们两个一起种下的。”那是两个人一起在空间里挖出来葡萄苗,又一起种在东墙下。想着那时的甜蜜,顾辰悄悄的在苏瑾耳边说:“媳妇儿,我们该就寝了。”听出了某人话里的意思,苏瑾的小脸儿又是一片灼热,不过是夜色中无人看得见。
第二天,苏瑾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还好上次回顾家,绵绵觉得娘亲太辛苦,没有跟回来,否则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听见屋里有动静,清茶忙去打水伺候苏瑾洗漱。穿上一套半新的浅蓝色长裙,在随手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慵懒的坐在炕桌前,只吃了一小碗鸡丝粥,就觉得饱了。
饭后,一个人就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踱着步。
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听声音是拉着重物。马蹄声由远而近,不久后就停在自家门前。
苏瑾正在想,又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