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见媳妇儿虚弱的声音,顾辰就要抱着媳妇儿上炕。“大郎,你现在不能抱我,你扶着我自己上炕就成。”
苏瑾记得,前世她的同学自然分娩之后跟她讲过。她同学也是疼的受不了了,她同学的老公就要抱她去分娩室。可是医生不让,告诉他们,这样做极易弄伤孩子的脖颈。所以产妇必须自己走过去,还吓唬她说:走的慢了,孩子就生地上了,吓得她同学是跑着进产房的。
等苏瑾爬上炕,就觉得下身一热。朱稳婆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大少奶奶这是开始了,大少爷还是出去吧!”
顾辰根本就不想出去,他很想陪着媳妇儿。“大郎,你出去吧!女人生孩子时的样子很丑,我不想让你看见。”
顾辰虽然很想坚持,可是媳妇儿没有一点儿气力的话语,让他没办法坚持,只好红着眼睛出去了。
“顾大少奶奶,咱们现在先躺好喽!”张稳婆和朱稳婆两个人,齐心协力扶着苏瑾躺好。
张稳婆还耐心的提醒道:“顾大少奶奶,您要是实在觉得疼了,您就哼两声,不要用力气,我们让您用力的时候,您再用力。”
“您这是第一胎,方郎中可说了:您怀的还是双胎,所以您就更得保持体力。这生孩子,谁都帮不了您,只能您自个儿努力。所以,您必须要保持体力。”
“知道了,谢谢婶子!”话音刚落,又一波疼痛袭来,苏瑾咬牙又是一个闷哼。终于挺过了这波阵痛,苏瑾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神游天外,咋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了。
“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瑾儿,现在已经是亥时末了,马上就到子时了。”听见婆婆的回答,苏瑾才精神一些。
毛氏让人端过来一碗荷包蛋,喂给大儿媳妇吃,苏瑾强打精神吃了两个。苏彩凤在旁边心疼的,让小侄女儿在吃点儿,否则哪有力气生孩子。苏瑾听了小姑的话,又勉强吃了一个。
站在堂屋里的顾辰,听见媳妇儿的每一次闷哼,都觉得心痛入骨,眼泪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转转儿。
月牙已经渐渐隐没,不知道忍过了多少次的阵痛,就听见张稳婆大声的喊着“看到头了,顾大少奶奶,您现在要用力了,听我的,用力。”
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苏瑾,觉得这是世间最美丽的声音。双手用力的抓住身下的被褥,用尽全身的力气,就觉得一阵剧痛,随即就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是震天的响啊。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是个小少爷。”
苏瑾现在觉得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很累,很想睡觉。
“顾大少奶奶,您可不能睡觉,您刚生了一个小少爷,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呢,说什么您得坚持,您听听,小少爷这声音多响亮,他可是在叫您呢!”
朱稳婆的声音隐隐传来,“是啊!瑾儿,你可千万不能睡觉,娘求你了。”“瑾儿,不能睡觉。”苏彩凤用力的攥住侄女儿的手。
“恩,我不睡觉!”苏瑾的声音小的大家几乎都听不到。又一阵阵痛袭来,苏瑾真的忍不住了,“啊…疼!”苏瑾觉得自己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堂屋里的顾辰眼睛都红了,张稳婆洗好了刚刚出生的孩子,在给穿好小衣服,包好被子。才在朱稳婆的示意下,把孩子放到了苏瑾的枕边。
说来也怪,孩子放在苏瑾枕边的时候就不哭了,只是偎着苏瑾这边睡着了。
苏瑾现在没有一点力气了,可是她还是努力的转过脸,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儿子。红彤彤的小脸儿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根本就看不出来象谁。
“小姑,他好小啊!”
“没事儿,你奶说过的,有骨头就不愁肉。”苏彩凤在安慰自家小侄女儿。
“是呀!他一定会长的白白胖胖的。”
毛氏和苏彩凤一边给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逗着她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有人喊:“看到头了,看到头了,顾大少奶奶用力,快用力呀!”
苏瑾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机械的听着有人让她用力,她就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朦朦胧胧的好象听到有人说:“生出来了,生出来了,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太好了,是个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