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奈奈见到过很多人,他们都说奈奈一定会为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优秀的彭格列十代目而感到骄傲。奈奈从来没有为此感到骄傲过,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的儿子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上着普通的班,遇到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拥有自己美满幸福的家庭就好。
见到纲君的时候,青年的脸上总是一贯的轻松的神情,一如同很久以前一样,贴近着她,温暖地叫他妈妈。但是即便如此,奈奈知道自己的儿子很累。他时常微蹙着眉头,露出低头沉思的表情。即便是抽出来的来见她的时间,也常常因为突发事件而需要离开。
泽田奈奈也见过纲君在其他人面前的样子,他的儿子的面容是强硬的冷漠,那是长居高位的傲然,让人敬仰。彭格列十代目本身就是强大的代表,无数双眼睛盯着纲君,而纲君也不容许自己有分毫的脆弱暴露在外面。
与此同时的,奈奈就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过去——那个会偷偷藏起不及格试卷的纲君,那个会从楼梯上不小心踉跄摔下来的纲君,那个会因为一条吉娃娃就吓得绕远路的纲君,那个会遇到一点挫折就气馁地抱住她寻求安慰的纲君……
她的儿子,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长大了。
成熟得让泽田奈奈心疼到极点。
她无法想象在这条漫长艰辛的道路上,自己的儿子在她无从得知的地方,经历承受了多少的伤害、痛苦和磨难,才得以用如此淡然强大的神情走到现在的高处。
大空。
这是很多人告诉奈奈的,纲君是大空。
有一天半夜,泽田奈奈无意间看到她的纲君静静地坐在阳台上,他一个人仰头望着漆黑的夜幕,眼眸在夜色中黯淡,如同泯灭的大空。奈奈知道,他的儿子并不软弱,并不彷徨,并不迷茫,他只是太累了。
包容的大空永远照耀着所有人,那谁来让大空一直闪耀呢?
“妈妈是个很自私的妈妈,妈妈只希望纲君得到幸福。”在这里,泽田奈奈看到的纲君是毫无忧虑的快乐。因为在这个世界,纲君不再是彭格列十代目,他的肩膀上不再肩负着黑手党的那份沉重。
现在,泽田奈奈看到了这样的可能性。
她的纲君可以选择另一种道路,背负得少一些,活得更轻松一些。
而且现在纲君已经找到了,可以一直让他感到温暖和幸福,可以一直支持和陪伴着,可以一直将大空包容着的人了。
未来首领可以明白自己妈妈的心情,但泽田纲吉也明白,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已经是他无法割舍的生命的一部分了。他无法做到放弃彭格列,放弃他的守护者们,放弃那个世界的一切,留在这里。况且,其实这个总是毁灭的世界也挺不安全的。
“妈妈,我会回去的。”泽田纲吉也伸手反抱住自己永远都温柔纵容地照顾着自己的妈妈,“那里不仅有我的朋友们,不仅有彭格列家族,不仅有我过去二十四年的回忆,还有妈妈你啊。”
“那是我的家。”
穿着白色西装的棕发青年的脸上扬起温柔至极的笑容,专注的棕褐的双眸里闪耀着大空的包容与美好。
“我常常在期待,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可以给所有人放个假,一起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并盛看看。”
“我在期待,大家一起说好的看烟花的约定,是不是很快就能够实现了?”
“我也一直在期待着,等我回家之后,妈妈你可以对我说一声——欢迎回来,纲君。”
泽田奈奈的眼泪不知为何夺眶而出,她哽咽着,用力抱着青年重重点了点头。
然而婚礼时间的逼近并没有给未来首领和奈奈妈妈更多的时间交谈,很快他们和黑寡妇和鹰眼一起坐上了直升机。
坐上直升机的奈奈也没有多问什么,奈奈觉得这样出乎意料的结婚方式非常有新意。能够坐着直升机抵达婚礼地点,真的也很浪漫呢。
“为什么我们要做直升机啊?”而坐上直升机的泽田纲吉却是一脸懵逼,他不是要去结婚吗?这怎么跟出任务一样?
“去婚礼地点啊。”驾驶直升机的娜塔莎笑着说道。
“不在纽约?”未来首领震惊地说道,他原本以为就是在纽约随便挑一个地方而已。
“托尼说和你已经说过了。”坐在副行驶座上的鹰眼也笑了。
“我并不这么认为。”泽田纲吉仔细想了想,他完全不记得钢铁侠有对他提到过结婚的地点是在哪。
“我们正前往华盛顿。”巴顿继续说道。
华盛顿?
[有了这笔钱,就算将整个白宫包下来都绰绰有余了。]
钢铁侠之前随口说出的玩笑话让未来首领突然记了起来。
华盛顿的白宫....!?
“你们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泽田纲吉感到难以言语的震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婚礼会真的举办在白宫啊!这怎么可能啊!托尼真的用钱把白宫给包下来了吗!总统怎么可能这么随便答应这种事情!
“怎么不可能?”黑寡妇愉悦地看到未来首领被吓到了的表情,“总统还等着当证婚人呢。”
泽田纲吉更加不可置信。
“别太惊讶,队长可是美国历史的代表人物,大家可都是听着美国队长的故事长大的。队长过去和现在为美国做出的成就和得到的不朽功勋,足以让总统让出白宫为他举行婚礼了。”巴顿解释道,“再说了能为队长和教父证婚,这绝对能在总统以后的历史小册子上面留下光辉的一笔,可不是每个总统都有这样的机会的。”
这个牛逼,总统估计能一直吹在美国总统历史里面。
“纲君,出什么事了吗?”泽田奈奈忧虑地看向泽田纲吉,她听不懂纲君和其他人的对话,但是看纲君现在的表情,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
泽田纲吉怔了怔,转头看向妈妈,后知后觉道——
“妈妈,我现在才发觉,我好像要和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举办一场很了不起的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