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领导的意思。”总监露出无奈的表情，“知道你要走了，最后薅一把羊毛呗。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价，出席一次晚会，公司能赚多少。”

“好吧。”初淮只得答应下来。

相比前辈们解约之后，还被公司逮住薅半年毛的行为，凤星对他已经很客气了。

再说，年中拼盘晚会，他只需要上去唱首歌，比年底那些跨年、春晚之类的温和太多。反正参加晚会，也是种难得的体验。初淮没有过多抗议，默默接下了这份工作。

再次走出凤星时，空气都是自由的。

拿到辞职许可书的林思远，带着拉风的墨镜，很有气势的过来接他。

“阿淮，从此以后，咱们就是自由的！”林思远快乐地说，“你是小爱丽丝，我带你梦游仙境！”

“远哥，你清醒点。”初淮残忍打破他的梦境，“很快就不自由了。”

“哦，我跟寰宇那边谈好了，过两天去签约。你绑好安全带，咱们尽情享受最后两天的悠闲时光。”

“远哥，悠闲不起来了。”初淮把晚会合约拿给他。

林思远看完之后，骂了一句艹。

“凤星有毒吧！接一档晚会，只给你两千块钱，打发叫花子呢！”林思远已经习惯凤星这种行为，礼貌性骂了两句，转而指出更值得吐槽的点，“再说，为什么让你参加晚会？存心整你吗？”

“晚会怎么了？”初淮表示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大型拼盘演唱会，请的都是流量明星。流量明星比的就是个排面，拼外场应援、拼灯海、拼线下人头。哪家少了就是公开处刑。你现在也走流量路线，但是你流量是虚的，没办法证明。而且吧，你家都是演员粉，根本没搞过灯牌手幅应援。”

林思远特别发愁，凤星滚了滚了，还这么坑初淮一道。

到时候全场几万观众，没有初淮的应援。

第二天热搜，肯定是初淮虚假流量，炒作营销，真发愁。

“要不然，咱们雇几十个人吧？”林思远提议。

“远哥。”初淮微笑的叫住他，“你冷静点，咱们没钱。”

“哦对，你演唱会就赚2000。”林思远更发愁了。

相比之下，初淮简直冷静的一比，每天带着新戏剧本参加晚会彩排，没轮到自己，就在休息室背剧本。

中间，还抽空跟寰宇签了合约，成为寰宇旗下艺人，跟缪湘闻成了同事。寰宇对他相当重视，还没签约呢，就已经安排了团队，连林思远都多了两个助理，一夜之间咸鱼翻身。

年中晚会作为进几个月规模最大、到场流量明星最多的晚会，整个饭圈颇为关注。看点主要集中于，几位老牌流量人气有没有洗牌，到底谁能成为本场mvp。还有新晋流量初淮，真实人气到底有多虚。

拼盘演唱会当天，清早天蒙蒙亮，就有各家粉丝在广场占位置发应援物，大多是那几家老牌流量粉，参加次数多有经验。

老牌流量粉、尤其是同一组合的粉丝，线上撕逼昏天黑地，线下遇到却客客气气，彼此还互相交换情报。

“今年公布太晚了，我家没组织起来。”

“而且时间不凑巧，外地学生党没办法过来。”

“反正大家都不怎么行，到时候菜鸡互啄，一起被嘲。”

“别高兴的太早，今年还有初淮呢。”

“初淮怎么了？他是演员啊，演员粉参加拼盘一直不能打，忘记当年缪湘闻了？”

“缪湘闻一开嗓自家粉丝全部捂耳朵，谁还顾得上打call啊？情况特殊，没办法代表。”

“嗨，初淮家没经验，就算有人来，应援也组织不起来。瞧，他们连个占位置的都没有。”

几家负责人随意吐槽着，突然，有人仰头看了眼，尖叫出声。

“怎么了？”其他人连忙看过去。

十点整，举行演唱会的会馆正式投入使用。

360°环绕会场的巨幅外屏上，弹出初淮的应援视频，隔着二百米都能看到。

视频右下角，还带了寰宇娱乐的logo，摆明是新经纪公司宣誓主权。

攥着门票，漫无目的在广场上打转的人，突然都聚集过来，围着广告牌，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兴奋的呼唤淮哥。

几位流量负责人，同时浮现不祥的预感。

今天晚上，他们怕是要彻底被洗牌了。

“初淮！”林思远吼了一声。

坐在那里的青年没反应。

他走过去，扯下初淮的耳机，又喊了声，“初淮！”

“啊？”初淮终于反应过来。

“我说，只是个拼盘演唱会，你别这么紧张好吗？”林思远发愁的揪了揪头发，“你知道刚才自己什么表情吗？”

“很吓人？”

“对啊，我都快报警了！”他以前拍戏，都没那么紧张。怎么这会随随便便唱个歌，会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

“远哥，我放松不下来。”初淮不安的握紧手，“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林思远叹了口气，想了会，搜出一个视频，“喏，给你解解压。”

视频里，是缪湘闻当年的索命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