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虽然楚瑾瑜买东西素来是个别人说多少就给多少的冤大头,但秦越在旁边站着,他没法给人帮忙也总不至于拖后腿,于是楚瑾瑜全程就在旁边装哑巴,自己默默在心中满意,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秦越对他这种突然学乖的情况有些惊讶,不过别人可能看不出来,秦越却能清楚地看出来他对这套房子的喜爱。
倒不是为别的,要是他真不喜欢,可能早就嚷嚷着走了,不会这么安静还持续了这么久。
心下大概有底后,秦越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栋别墅的一些设计误区,最后提出了一个刚好踩在线上的价格,叶韵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捏了把汗,面上则打官腔道:“这个价格...我实在是做不了主......”
秦越不为所动:“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合理的价格了,倘若不是他特别喜欢,我觉得这个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
在旁边乖乖装深沉的楚瑾瑜突然被点名,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秦越眨了眨眼,自以为伪装很好的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清楚秦越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特别喜欢的。
见秦越基本上已经把他们底给摸透了,叶韵只好苦笑道:“秦老板真是神人,您既然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最终谈成的价格是五十二万星币,当场签完合同后,叶韵还是忍不住问道:“秦老板原来是做什么的?”
“厨师罢了。”秦越签完字把合同递给楚瑾瑜,楚瑾瑜接过之后非常自然地也签了名。
人鱼虽然没有ID卡,但却可以作为独立的公民存在,照这个道理来看,作为户主存在也是可以的,但叶韵见了这么多买家,能让人鱼把名字也签上的,除了他们俩没别人。
叶韵一时不知道先感叹什么好,最后只能发出了一声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楚瑾瑜闻言有些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这些奇怪他也并没有表露出来,毕竟马上就要搬新家的喜悦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要不是还在外面,他简直恨不得抱着秦越狠狠地亲两口。
办完手续后,两人便准备离开了,装修的事情回去之后直接远程操作就好了。
然而他们刚走出别墅,便遥遥地看见了一个熟人。
秦越目不斜视,还是身旁的楚瑾瑜在旁边扯了扯他:“艹,好晦气啊。”
秦越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刘老板站在远处的一个别墅前,正和一群人点头哈腰说着什么。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焦灼,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观察他。
身后的叶韵和里尔跟着走了出来,见两人看向那边,叶韵有些惊讶道:“二位认识那位业主?”
楚瑾瑜的脸色霎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也在这儿住?!”
“呃,”叶韵见他神色这么不好,连忙咽下去了原本想说出的话,“原来是的,不过前些日子他家里好像出现了一些变故,急着倒卖这套别墅。”
旁边的里尔不明所以,闻言顺着他们的话头道:“对,原本这套别墅也在我们的备选方案中,但是因为您强调不要二手房,我们便把它从备选中删了。”
楚瑾瑜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旁边的叶韵心下好奇双方的关系,见他们俩的神色却没敢多问。
“走吧。”秦越率先收回了目光,既然确定姓刘的未来不会和他们住对门,那么其他的就没必要再管了,毕竟这人是死是活都和他们没关系。
楚瑾瑜“哼”了一声扭过头,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道:“......真是便宜他了。”
这下子即使叶韵他们不问,也能看出来他们双方的关系恐怕不怎么样了。
倘若刘老板真的没搬走,那秦越很可能冒着要交违约金的风险也得把这套房退了,倒不是为他自己,主要是楚瑾瑜一看见刘老板就生理性恶心,估计晚上觉都睡不好。
但他为什么要卖房也是个蹊跷事,两人回到店里后,找机会问了一下长夜。
长夜作为刘老板店里曾经的主厨,虽然不再他们店许久了,但消息依旧灵通,毕竟他们店里还有许多没走的帮厨和服务员,这些人多少都跟长夜有些联系。
长夜头一天晚上回去替他们打听了一回,第二天就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刘老板的酒馆破产了!”
这个消息就是秦越听到也顿了一下,更不用说楚瑾瑜了。
楚瑾瑜震惊了片刻后高兴得差点从饲养缸里跳出来:“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长夜看起来也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似乎也刚收到这个消息,暂时还没从震惊中抽离出来,“好像说是现任主厨跟他闹崩了,然后他为了拿捏主厨,拿出了当时签的一个什么协议,协议内容好像有些坑,主厨发现自己被骗了之后就破罐子破摔,跟他鱼死网破了。”
一段话说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是内里藏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楚瑾瑜激动得拍案叫绝:“怎么个鱼死网破法啊?”
他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长夜思索了片刻后回道:“具体我那个朋友也没跟我说清楚,恐怕他也不知道,但据说是主厨把刘老板拖欠员工薪酬的事告到了联邦仲裁局。
随后他又趁着刘老板焦头烂额之际,散播了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比如什么用料不新鲜、后厨环境有问题之类的事情,搞得本就冷清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刘老板的几个合伙人见状纷纷卷款跑路,最终官司没答应,名声也败了的刘老板只好破产清算,至于他先前拖欠的工资,仲裁局好像让他今年之内还上来着。”
楚瑾瑜听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感叹道:“没看出来啊,那个厨子居然真的有两把刷子,做饭不怎么样,这方面倒是挺行。看来古人诚不欺我,恶人果然还得恶人磨。”
秦越却罕见地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评价:“他未必是恶人,只是眼高手低罢了。”
按理来说不过是一个评价,不同的人对人事有不同的看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奈何楚瑾瑜的脑回路不同寻常,闻言当即瞪圆了眼:“他当面怼你,你还这么替他说话?”说到他一半他突然匪夷所思道,“你他妈该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秦越的心情比他更匪夷所思,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就是随口说了句话就能被扣上这样的帽子,语气无奈至极:“我一共就见了他两次。”
“是啊,两次。”楚瑾瑜冷笑一声,言语中的酸意似乎都要溢出来了,“只见了两次就能为他说好话,再见两次说不定就惺惺相惜了,反正都是同行么。”
长夜在旁边听的心惊胆战,完全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为什么突然重了起来。
秦越见他整个人都快被酸味浸透了,摆了摆手让长夜先去工作,待人走了之后他才凑过去了亲了亲楚瑾瑜的唇角,低声哄道:“我连他脸都没记住,你跟他吃醋是不是有些拉低自己身份了?”
秦越的情商可以说高了楚瑾瑜一大截,他平时张嘴闭嘴嘲讽那是因为他不想哄,但凡他真的对某个人上心,无需多少话便能把人哄的心花怒放。
比如当下,秦越一句话说下来,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在无形中夸了楚瑾瑜一番。
按楚瑾瑜的脑子,他压根就没听出来秦越是在有意哄他,但这话听的他依旧开心,当即就有些憋不住了,嘴角忍不住想往上挑,但还是碍于面子硬生生压了下去,哼了一声道:“谁吃醋了,少污蔑人。”
秦越抬手揉了揉他的脸:“没吃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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