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秦越不关心杜鸣在哪里找到了那个医生,也不关心他们几个现在待在哪里,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无需考虑。
两天后,万众瞩目的半决赛名单终于要公布了, 只不过公布的具体时间比较不讨好,居然被安排在了上午八点。
楚瑾瑜为了第一时间查看名单,硬是在前一天晚上义正辞严地拒绝了秦越的一切活动:“我明天早上八点必起来。”
秦越不是个喜欢强求他人的人, 见状却挑了挑眉:“你确定?”
楚瑾瑜心下一跳:“我确定, 你不信就别叫我,看看我能不能起来。”
秦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便等着。”
第二天早上秦越果然没喊他, 而且不止没喊他, 甚至连闹钟都被他掐了。
楚瑾瑜显然没想到他能把事做的这么绝, 等到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
楚瑾瑜先是带着困意揉了揉眼睛,随即陡然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随即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几点了?”
秦越此刻正坐在桌子旁好整以暇地吃早餐,闻言抬眸戏谑地看了他一眼:“还不到十一点,不急。”
楚瑾瑜立马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耍了,恨不得拿枕头砸他,但眼下当务之急肯定不是这个,楚瑾瑜一时也顾不上生气了:“半决赛名单已经出了吗?咱们对谁?”
秦越一点也不急,等到他慌里慌张地问完才好整以暇地开口:“邱德。”
楚瑾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半是被他气的,另外一半是被邱德给气的。
正所谓害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说一定要在半决赛对上邱德和决赛对上邱德中选一个的话, 楚瑾瑜肯定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后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邱德在半决赛被他的对手给解决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想,现在木已成舟,楚瑾瑜不信邪拿过床头的终端,输入秦越的ID号后查了一下,发现秦越果然没骗他。
楚瑾瑜有些不快地往床头一靠,尾巴一甩将被子扫到了一边,秦越见状放下手里的筷子:“过来吃饭。”
“不想吃。”楚瑾瑜平生头一次对“吃饭”两个字无动于衷,“我不高兴。”
便是稍微大一些,有自己士见的小孩子也不会如此直白地说自己不高兴,秦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语气也软了下来:“想想你的腿,再坚持一下。”
楚瑾瑜歪在床头理所当然道:“那三百万肯定先给你还贷款啊,剩下的钱离给我还腿还差点......”
他不高兴之下说的话愈发不假思索,他自己说完没什么感觉,秦越听了却愣了一下,他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了,仿佛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先考虑自己。
秦越说不好心头是什么感觉,他只是看着床上那条甩着尾巴不高兴的人鱼,半晌,突然站起来走到了床前。
楚瑾瑜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秦越抬手娴熟地将他抱了起来,楚瑾瑜呼吸一滞:“哎!”他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秦越抱到了洗手间,反手把他放在了洗手台上。
洗手台有些冰凉,楚瑾瑜被冰的差点从上面跳下去:“干嘛啊?”
秦越看了他一眼:“洗漱。”
楚瑾瑜不情不愿地刷了牙,随即又被他按着洗了脸,而后梅开二度,又被他抱到了餐桌旁,但秦越并没有把他放到饲养缸中或者椅子上,反而就那么把他抱在怀里。
楚瑾瑜坐在他腿上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在怔愣过后有点讶异:“你今天吃错药了?”
向来都是他粘秦越,今天秦越这种士动把他抱到怀里的情况确实是头一次。
秦越原本因为他方才那番不经意的话心里蕴藉异常,当下却被他一句话搞得无奈了起来,他随手夹了块油馍头塞到了楚瑾瑜的嘴里:“把嘴闭上,安静吃饭。”
楚瑾瑜的嘴不大,平日里全靠速度支撑自己的食量,当下被他没轻没重地一塞,整个嘴都被堵上了,登时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这不耽误他咀嚼,嚼着嚼着,他的情绪便被口中的美食所吸引了。
油馍头是河南特有的早餐,和油条类似口感却又不太一样,更有嚼劲一些。
楚瑾瑜快速地嚼了几下,咽下去之后眼神发亮道:“这是什么啊,好好吃。”
“油馍头。”从秦越这样的人口中说出这个词着实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可能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故而他很快补充道,“也叫油麻或者面拖。”
楚瑾瑜虽然没吃过,但大概听过这个名字,他下意识看向了桌子,果不其然,看见了两碗胡辣汤以及一碗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