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那个人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另一个我你说过, 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却残忍的让我送你离开。
另一个我你说过, 你永远不会忘记我们一起的记忆, 现在却忘了我的名字。
扑通。
……不要哭啊。
看着他满溢出来的泪珠,呼吸一滞,心脏抽搐着疼。好想,好想将他拥入怀中,擦去他的悲伤。
扑通。
另一个我,失去记忆也没关系吗?即使没有我们的记忆的也能笑着活下去的吧?
伙伴!
汗水从浅褐色肤色的额角渗出, 越过皱起的眉峰, 滑落到了眼角。这时, 那人猛地睁开眼, 暗紫色的眸子亮的惊人, 闪耀着慑人的光泽。
还没能从梦中完全清醒, 阿图姆看着眼前昏暗的石壁还有些失神, 他低下头, 看着自己没能将那泪水拭去的手。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啊。
“王,您醒了。”
阿图姆扭过头,清澈的浅紫色瞳孔,白嫩的皮肤让他想起了他庭院里娇养的白莲……
“王?”
黑发黑眼的侍卫轻声的呼喊。
幻象散去,白皙的手恢复成咖啡色指腹粗糙的手。
阿图姆怔怔的看着, 低下头,金色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他伸手握上侍卫的手, 顺着力气站了起来。
心跳慢慢恢复过来,阿图姆冷静下来,腹部的伤还在刺痛,他缓缓呼了口气。
“苍弥,你是怎么成为王宫的侍卫?”
“……”苍弥的睫毛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将头低得更低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并没有那回事,王。属下只是猛然回顾过去有些感慨。”
“属下本是市井小民,一直渴望能够为伟大的王效力,几年前,一身武艺蒙夏达大人赏识,幸而入宫。能进入皇宫瞻仰王您的荣光是属下的无上荣幸,属下一直忠心耿耿,恪守本分,所以被队长大人看中担当了侍卫。”
阿图姆站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苍弥一动不动,阿图姆淡淡的说:“走吧,要尽快和马哈德他们会和。”
“是。”苍弥大声应下。
已经过了一晚了,阿图姆相信赛特和马哈德他们的动作,现在就应该已经将那些刺客解决了,但不能确定是否还有漏网之鱼,所以两人依旧谨慎的围着石崖寻找着出路,万幸这个石崖并不高大。根据千年积木的给他指出的方向,在绕过两对不能确定的人马后,阿图姆很快就找到了马哈德他们走过的痕迹。
……
“还没找到吗?!”马哈德愤怒的呵斥着眼前的护卫队队长。
身材高大的队长及身后的同样体格壮硕的壮汉们跪在地上被比他们第一头的马哈德浑身吼的冷汗津津,不敢应声。
看到他这样子马哈德更加恼火,相较其他神官要好脾气的他此时发起火来也十分可怕。现在的他异常的焦躁,王消失不见已经有半天的时间了,因为离开了皇宫,千年饰品的指引也很模糊。那些罪人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被全数抓拿,然而他们的头领在抓到的那一刻就服毒自尽了,其他的都只是杂碎而已,也不知是否还有余党。但不管怎样,法老王是埃及的象征,是神之子,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跟着指引朝这边寻找,赛特带着一部分人马朝石崖另一边搜寻,在王宫的爱西斯也将自己的政事托给阿克纳丁连夜赶了过来,现在在一边审问那些罪人,一边追杀罪人余党。
再次瞪向身边的护卫队:“还在这里等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正说着,他的话语突然停下。
被马哈德骂的护卫们微微抬起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马哈德神官。
在他们身后,连话也没说完马哈德神官就扬起缰绳,朝那个方向策马奔腾。
在那里,在地平线的那面,有两个黑点在慢慢靠近,那是……
“王!!!”
马哈德一马当先,身后的士兵也匆忙赶了过来。
是法老王!
等他们来到那两个黑点附近,马哈德跳下马去,朝他的王跑去。
“王,您……”马哈德欣喜的想说什么,但他一看到阿图姆的样子就一下子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衣物脏破,遍体鳞伤。
额上的荷鲁斯之眼不知所踪,身上满是伤痕,精美的黄金饰品也早就丢失,衣服也被刮破多处。撕烂的衣角潦草的包扎着腰间的伤口,浸染半身衣衫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跟在他身后的不是穿着精美的万千仆随,而是一个手臂带伤的护卫。
明明是十分落魄狼狈的状态,但是在他身上,这位年轻的法老王身上。
只是看着他走过来,没有人,没有人会因此而认错。
即使不是在王宫,即使没有带着黄金饰品,他朝着这边走来,目视前方身体笔直,行走间自然而然形成的庞大威势,那双凌厉摄人的暗紫色眼睛,仿佛闪耀着神之光的神之眼,毋庸置疑,他就是埃及至高无上的法老王。
赶来的众人皆被他所震慑。
马哈德是最先恢复的,他看到阿图姆身上的伤,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医师!快!快给王处理伤口!”
“王!”
随队的医师拿着箱子连忙上前处理阿图姆的伤口。
“是属下失职,请王降罪。”马哈德猛地跪在上,脑袋磕在砂石地上发出不小的闷声,然而即使这样也不能减少一点点他心中的罪恶感,让王受到这样的伤,他实在罪该万死!身后的侍卫们也早在距离来人三米远的时候就纷纷恭敬的跪下,在面对法老王的时候,他们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马哈德。”
年轻的法老王没有回话,他双眼缓慢扫视着他们这些人,被看到的人顿时冷颤着将头压的更低。身边的医师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更加的小心翼翼。
“那些来行刺的人处理干净了吗?”
“已经将所有行刺的那些罪人全部抓拿,然而那个可恶的罪魁祸首服了毒。没能问出是否还有后手,不敢请放心,其他活口还有,今天以内就能‘问’出所有他们知道的东西。”马哈德眼中闪过一丝戾芒。
“赛特他们呐。”
“赛特还在山崖那面寻找……”
“够了。”阿图姆突然冷不丁的开口。
马哈德顿了顿,不敢有任何动作。
“玩够了吧。”阿图姆挥开身边的医师,眼瞳孔转向一边。
“苍弥。”
……
从蠃蚌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游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看着笑呵呵身体依旧硬朗的爷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真好,这里的爷爷身体硬朗,还没有因为腰疼所以将店铺丢给他到美国和霍普金斯爷爷一起美曰其名养老实则在搜罗世界各地的游戏。^^
将书包放好,游戏呼了口气,看着自己桌角空荡荡的,忍不住摸向那里,略粗糙的桌面和一个浅浅的印记,他知道,那里曾经有什么被珍视的放在了那里。
在回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这点,问过爷爷,可惜爷爷也说不记得了。然而,自己每次做作业或是做其他什么事情空着一只手的时候,手总是不自觉的摸向那里,每每都会扑了个空。那时,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就会从他的身体深处涌出。
那里到底曾经放过什么呐?为什么他想不起来?应该是很重要,很重要,重要的不得了的东西。因为,只是看着那个空空荡荡得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桌角,他就也莫名其妙有一种空壳一般空空荡荡仿佛缺少了心的铁皮人的感觉。
那是仿若他的灵魂一般重要的存在。
“游戏啊,看看爷爷刚刚收到的游戏~很好玩哦~快出来和爷爷一起研究新的玩法呗~”
游戏一怔,从刚刚莫名的情绪中挣脱,发现自己的手死死扣着那个桌角,用指甲挖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木屑扎到肉里,指甲缝里也都是,手上血流不止——
……
游戏跑了出来,爷爷疑惑的呼喊还在耳边,然而他还是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渴望找到,渴望找到那个他失去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跑出去了多远,游戏停了下来,他的呼吸早已紊乱,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游戏?”
?!游戏猛地抬头,看到了穿着外衣拿着便利袋,明显出来买东西的杏子。
“杏子?”
“游戏!你的手怎么了?”
“哎?!”
杏子一眼就看到了他还在流血的手,手中的塑料袋掉到地上也不管,跑到游戏身边托起他的手左看右看,不知该怎么下手。
“啊!我,这,嗯……”忘了包扎了,游戏不知所措想着措辞。
“行了,不管怎样要先治疗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