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发的?”林痕死死攥着手机,急迫地看着贺景,“我们两个根本没靠在一起,拍摄角度有问题,你先别发火,听我解释。”
“好,”贺景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喉结滚动,仿佛咽的是某人的血肉,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你解释。”
“拍照的人故意挑的角度,我们完全没挨着,我之所以在那儿是因为我……”林痕一顿,贺景不知道他在KTV上班……
“因为你在那里上班,从一开始就没去你妈那儿,你已经在KTV干了一个月了,”贺景俊脸阴沉得仿佛滴下水来,一字一顿,“对吗?林、痕。”
林痕喉结滚了滚,没法反驳他,不安地移开视线,脑海里突然闪现江唤的话,他猛地抬头,“是谁告诉你的?江唤?是他吗?!”
怪不得今天敢来见他,怪不得,狗崽子,操……
贺景看着林痕眼底的青,知道他最近熬夜上班很累,瘦了很多,所以他每天让保姆给林痕送饭,尽力压着脾气,但是林痕竟然敢背着他……从来老老实实的林痕,短短一个月内,先是江唤,再是顾安!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怒火就像世界上最无解的毒药,迅速在血液里蔓延,贺景脸色逐渐狰狞,他恨不得活撕了林痕和那两个Alpha!
“他不告诉我,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他妈的——”贺景瞪着林痕那张可恨的脸,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暴躁地砸了水杯,“嘭”的一声碎裂一地,林痕心尖跟着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在贺景的怒火上浇了一桶油。
贺景大步冲过去,一把抓住林痕的衣领把他狠狠按在墙上,怒吼:“你他妈的!到底勾搭了多少Alpha!是不是没人上你你就活不了了!”
“不是!”林痕可以听贺景的粗话脏话,但最听不得他作践自己感情的话,心上被插了一刀又一刀,再厚的盔甲都抵挡不了心上人的伤害,连解释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我确实骗了你,但是我只是没告诉你我在那儿上班,因为我知道告诉你你肯定不同意,我家里缺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缺钱你就出去卖屁|股?”贺景眼底一片赤红,咬牙质问:“你知道顾安是什么人吗你就敢往他身上贴!他把你玩儿完了卖了你还给他数钱呢!”
“他就是我的上司,我老板,上班的时候他答应给我提前预支工资帮了忙,我离职的时候和他道声谢,不应该吗?”
“你问我?你他妈哪来的脸问我!”贺景恨不得一口吞了林痕,“你怎么就没有记性!江唤那次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就这么骚!”
“贺景!你别逼我和你动手!”林痕胸口喘得像个破旧的风箱,反手攥住贺景的手腕,瞪视着他:“我除了上班的地方骗了你,其他什么都没骗你!你别老把我往别人身上贴!你发火可以,别拿这些话作践我!”
“少他妈放屁!”贺景气得一把松开他,怒火没处宣泄,转身狠狠踹翻了旁边的青花瓷瓶,几十万的瓶子“嘭”地碎裂,林痕眼皮都跟着跳了跳,那一脚好像踹在了他心上,疼得他喘不上气。
“你跟我玩儿倒打一耙?胆儿肥了你!顾安睡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你跟他?我都怕你得病!脏死了!”最后一句话说完贺景一脸的恶心。
脏脏脏!又是脏!在贺景眼里他干什么都要跟脏沾上边!贺景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林痕狠狠攥着掌心,和心痛相比,指甲刺破皮肉的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现在连呼吸都是痛的:“我和顾安就是普通朋友!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我对他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也没必要关注,你别胡说八道!”
贺景面目狰狞地看向他,拳头攥紧,手臂青筋乍现,一字一顿:“我胡说八道?林痕,你说我胡说八道?”
空气里的顶级Alpha信息素浓度飙升到极点,狂躁蛮横地挤压着每一点生存空间,林痕的不安被放大到极点,心跳逐渐失控,他不得不张开嘴用力呼吸才不至于被压迫得站不稳。
贺景一步步走近,像残忍的肉食动物逼近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你都靠到他怀里了你还说我胡说八道,非要我看见你们上|床你才承认?!”
“够了!”林痕心如刀绞,贺景的一字字一句句把他从头到脚全盘否定,他眼底泛红,哑着嗓子低吼:“贺景!我说了一万次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喜欢了你五年,也追了你五年,我的心你看不见吗?你连这个都要怀疑?你非要我把心掏给你你才会相信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因为一些完全没关系的人怀疑他羞辱他,如果连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的喜欢都不被承认,那他在贺景那儿还剩下什么。
“先是江唤后是顾安,我他妈拿什么相信你!”贺景目光像刀子,把林痕凌迟致死,“我就是太相信你了!一个没有发情期也不会怀孕的Beta,玩儿的应该比Omega还浪才对,我怎么早没发现你原来这么骚!”
林痕几乎要气得晕过去,用力呼吸的氧气也不够供应思考,被最爱的人误解侮辱,怒火将理智焚烧殆尽,他抬头盯着贺景,破罐子破摔地喊:“我和顾安确实什么都没有,但和他聊天我很舒服,至少他有涵养,知道尊重我!不会让我难堪!你——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