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看了他一会儿,皱眉道:“你是不是生气我叫你‘外客’了?我当时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你能不能懂点事儿,我都答应你给你画画了。两幅不够是吗?三幅、四幅、五幅都行!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画什么,还不行吗?”
“不用了,”林痕都数不清他说了多少次“不用了”,“不用忍着恶心给我画,我去洗漱。”
“给你画我不恶心!”贺景烦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大步过去拦住林痕,“那你不要画你想要什么?手表?跑车?房子?你怎么这么善变,之前不是最喜欢我的画吗!”
林痕平静地看着贺景的眼睛。
其实我压根看不懂那些艺术作品,我喜欢那些画是因为那些是你画的,我的愿望一直只有一个——我想和你认认真真地谈恋爱。
如果是从前,他此刻肯定乐不可支地说出这个坚持了五年多的愿望。
但现在不会了。
贺景不想给的,他不会再开口要,勉强的产物让彼此都膈应得想吐。
“不用给我这些东西,我都用不上。”林痕说完绕过贺景走了出去。
“你他妈——”贺景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焦躁不堪地喊,“我都哄着你了你还——”
林痕站定,回头:“你不用哄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真的。”
贺景僵住。
昨天去晚了,今天林痕想早点过去,不能让邱书再等他。
刚接好牙缸里的水,贺景就走到浴室门口看着他。
林痕收回视线,继续刷牙。
“我忙了一晚上,”贺景忽然说,“早上四点就在你家楼下等你妈出门,她出来我就过来了,我一宿没睡。”
“那你睡觉吧。”
贺景气得冲他喊:“我他妈等你那么长时间,你现在要去找别人?”
林痕含着牙膏说:“我是去补课。”
贺景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少有的从林痕身上感到了不安,就仿佛,就仿佛林痕不那么喜欢他了似的,他忍不住说:“我给你补。”
“你不是困了吗?”
“我不睡!”
“算了,不用了。”林痕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真苦。
“你拒绝我就别后悔,”贺景“哼”了一声,眼睛却紧盯着林痕,“你不陪我,有的是人排着队往我床上爬,我挑都挑不过来。”
林痕在镜子里看了贺景一眼,西装有些乱了,但还是勾勒出身高腿长的身材,头发沾了雨水,反而显得更有魅力,这个人,通宵的狼狈下依旧好看的不像话。
这么优秀的Alpha,就站在他家小小的浴室门口,看起来像场不真实的梦。
“……你今天还是睡觉吧,通宵不好。”
“你心疼了?”贺景的嘴角进门以来第一次弯了弯,“还是吃醋了?”
林痕低头洗脸。
贺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皱了皱眉,又说:“你不要画我就给‘小梵’画了,他特别喜欢。”他加重了“小梵”两个字。
林痕擦干脸,转头看向贺景。
那个“小梵”,长得确实漂亮,无论是画上还是本人,都好看到不可思议。这么一想,贺景也好看,两个人要是站在一起,同样的家世,同样的优秀,匹配的性别……果然,很般配。
贺景挺喜欢那男生的吧,不然做戏也不会做的那么全。
贺景让林痕的眼神看得发毛,又道:“你说不喜欢我就不画。”
林痕路过他,走到卧室收拾书包:“我得走了,你要睡觉就在我卧室睡吧,别乱动我妈的东西。”
贺景追过来:“你不吃饭?”
林痕背上书包往外走:“来不及了,你饿了就去厨房,我妈昨天炖了排骨。”
贺景眼看着林痕要走,抱胸堵在他面前,下巴点点床的方向,没话找话:“你的床单我不喜欢。”
林痕顿了顿,转身回去快速给他换了个新的,“我真得走了,你想穿睡衣的话就在衣柜里选吧。”
贺景脱掉西装坐到床上,顶级Alpha五感敏锐,房间里全是林痕的气味,被单清爽干净,有淡淡的皂香,一切都让他不自觉放松下来,他挑眉问:“要是遇见你妈我要怎么说?林痕把我留下的?他让我睡这儿?”
林痕抬腿的动作放下来,“行。”
贺景躺下,脸颊蹭了蹭枕头,困倦终于席上眉心:“你走吧,不许和邱书一起吃饭。”
“嗯。”
林痕关上门,大步下楼梯,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就这样了,他和贺景。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后果,也就无所谓贺景高兴或是不高兴了,只是一想到要亲手结束这段坚持了五年多的关系,手就颤抖的不像话,过往的回忆一片片飞过,告诉他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一旦松手,他又会失去多少……他只能期望,期望贺景能最后帮他一次,拔出插在他心脏上的这把刀,再一次,重重地,刺进心口。
让他死透。
到时候,两个人就都解脱了,他的五年多就当个笑话,以后娶妻生子,说不定还能给孩子讲讲,你爸当年真是太年轻了,像个傻逼,拿真心喂狗。
贺景,贺景可能压根不会记得他,又或者,提起他只会觉得不爽——林痕?嗤,你不提我都忘了,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自己咬开绳子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背着更新连滚带爬地登上阿晋山,双手展开,灰头土脸地喊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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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rua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