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现在对沈清归这个狗男人的声音很敏感, 他那低沉的笑声发出,耳朵就开始发痒了。她悄悄的往旁边看去,果然看到了狗男人在笑。
但是, 笑什么啊?
有什么好笑的?
莫名其妙。
叶栀在内心傲娇的哼了声,又把心神放回到了陈媛身上, 见陈媛冷着脸不说话, 叶栀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她的蛋糕真的要化了。
她道:“要是这位同志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毕竟,我还要郑重感谢戚朗同志他们呢,感谢他们在我下乡期间对我的帮助。”
陈媛总觉得叶栀在讽刺她, 本来就不喜欢叶栀的陈媛,因为这句话,对她的印象就更加的差了。
可人吧, 死也不能落面子,特别是像她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名媛,就更加不能掉。
她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怒火, 挤出笑容来, “既然叶知青跟戚知青有事情,那大家快过来我房间吧, 我这次回来,都给大家带了礼物呢。对了,新知青也有哦。魏知青,要一起吗?”
最后那句话是跟准备回房的魏方舟说的。
魏方舟现在跟郑志清还有孙肖一个房间,为了不跟他们产生争吵, 很多时候魏方舟都是让这他们的。就比如下工后,他会立马洗澡,然后腾出地方让他们慢慢来。
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 魏方舟愣住了,而后很快就回答道:“谢谢,不用了。我……我跟戚朗一起。”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身为新人的魏方舟竟然直接把自己划分阵营。
陈媛深深的看着长相俊秀的魏方舟,感慨:这人脑子不太正常。
陈媛连假笑都没有了,“那随你吧。我还带了香烟呢,既然魏同志他们不要,郑同志和孙同志,就都给你们吧。”
说着就拉着人往自己不算大的房间里带。
叶栀走得慢,把魏方舟和陈媛的对话都听完,她悄悄的跟紧随着她的沈清归说,“吃烟不好,会得肺炎的,哦也有可能得肺癌。”
沈清归:……
打算躲到戚朗房间的魏方舟:……
他们都有点不能直视香烟了。
因为有外人,沈清归只能没好气的忍下对叶栀的教导。
这小姑娘,是不是太久没被他教训了,都要上天了?
几人进到了戚朗和卢卓章的房间,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就差要开个瞪人大会。
叶栀受不了,直接把篮子一放,拿出蛋糕放在了不知道是谁的书桌上。招呼人,“来,试试我的手艺。”
戚朗哪有什么心情吃,盯着鞋子,心情低迷。
卢卓章吧,看着自己的辣鸡舍友从一个正义感满满的青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心理也不好受,也没第一时间注意到叶栀拿出了什么来。
只有魏方舟给面子,他盯着书桌上的蛋糕,眼里放光,“这,这是西……蛋糕?”
魏方舟想说西式二字,但很快就被他压下。
卢卓章听到魏方舟这么兴奋,生了好奇,一看,眼里也跟着放光了。哪里还管什么垃圾舍友会怎么样哦,连忙过去,问:“能吃吗?”
叶栀:“卢同志,小心祸从口出啊。我做的怎么就不能吃了。”
卢卓章自知理亏,连忙赔礼,“抱歉,抱歉,太久没见到过这东西,有点兴奋。那,我现在可以开吃吗?”
叶栀:“吃啊,带回来就是给你们三个吃的。”她强调三个。
本来有点不要意思的魏方舟立马没了不自在。有他一份就行。
于是,在戚朗心情低迷时,他的好基友们纷纷因为食物抛弃了他。
戚朗:……还要不要做兄弟了?
沈清归看着那边热火朝天的探讨蛋糕的做法和吃法,又看着戚朗独自一人闷在床边,最后还是走向了他。
他站在戚朗面前,道:“都会过去的。要过去吃点东西?”
沈清归抬起下巴向欢声笑语的方向,点了点。
戚朗抬头,眼里的灰败慢慢被眼前的喜乐取代。
他转头看着沈清归,在沈清归伸手向他时,他大力的抓紧,就好像很久很久前捉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哎哎哎,你们别吃完,留点给我啊!”
卢卓章看到戚朗要过来,连忙又抓起一块放嘴里,这样就算了,还一边吃一边催促魏方舟也赶紧的。
那意思,就没想过要给戚朗这个辣鸡舍友留。
戚朗那个气啊。
果然不是兄弟,果然够辣鸡。
于是戚朗也不顾形象了,直接把卢卓章要往嘴里放的蛋糕抢过来。
场面一时失控,而且还是失控得莫名其妙,沈清归连忙把叶栀拉离飓风点,等到离开后,叶栀才口瞪目呆,“这,这夸张了吧?”
“你说,我要不要再拿点过来啊?”
沈清归死死的盯着叶栀,问她:“你还做了其他的?”
没有了,留给赵家的,他们都不够吃了。但不是还有……
叶栀心虚的偷看沈清归,谁知道就被沈清归抓得正着。
叶栀:……
好吧,没有了。
……
回去赵家吃饭的路上,叶栀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把她整张小脸都纠结得皱起来。
沈清归好笑的把人拉到一条几乎没人走的近道里,说:“要问陈媛的事?”
叶栀:“不,要问戚朗和陈媛的事。”
沈清归挑眉,这丫头,有时候敏锐得令人心惊。
“这事不能答应你。这事关戚朗同志,要他自己想说才行。不过陈媛的,倒可以说说。”
“陈媛她不是个好人,她喜欢算计别人,你要是跟她发生争执,不管能不能赢,最好远离。”
这已经是沈清归对一个坏蛋来说,最好的评价了。
叶栀好奇,“她做过很坏很坏的事?”
沈清归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叶栀却g到了。
看来,这个被清河村村民盛赞的陈媛,对戚朗做过了不可饶恕的事。
“好吧,我尽量。但,你要知道,有时候不是我要找麻烦,而是麻烦要找我。我也是很苦闷的。”
沈清归:……她似乎说得有点道理。
……
于是,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天.
现在知青院的知青们,都存在一个微妙到极致的平衡里。
明面上知青院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陈媛为主,一派看似以戚朗为主,实则是站在叶栀这边的。
至于为什么?
叶栀也很想知道。
“你跟那个姓陈的,闹矛盾了?”
叶栀跟陈媛之间的微妙,赵文文看在眼里,她趁着下工没人,偷偷的问。
叶栀登记完最后一个村民的公分后,瞥了她一眼:“我像一个会找别人闹矛盾的人?”。
赵文文:“不像,但姓陈的像。”
这让叶栀来劲了,“你不喜欢陈媛?为什么?村里的人不是都喜欢她吗?包括春花婶子。”
是的,经过叶栀或明或暗的打探,就连春花婶子这样的人,都对陈媛赞誉有加。可想而知,这个陈媛在之前下乡的几年里,做过了什么。
“我娘那是因为我二嫂生赵定住的时候,吃了她一片止痛片!我二嫂说了,要不是有首都带来的止痛片,她都坚持不到把赵定住那小子给生出来了。”赵文文说得满不在乎,阴阳怪气的。话又一转,又道:“而我娘呢,老是被我二嫂念叨,念叨多了,不就认为她就是个好人咯。但你想啊小叶子,要是我娘真的这么会看人,会看错陈书慧那朵假水仙?”
“所以,综上所述,我娘的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要当真。”
叶栀:……
虽然你说得有点道理,但真的不怕被揍么?
叶栀哭笑不得,刚要拉着赵文文赶紧回家吃饭时,她的脚步一顿,脸色微微凝重。
赵文文:“怎么了?”
叶栀:“你说你二嫂生产的时候,陈媛给了你二嫂一片止痛片?”
“对啊。”想起这件事,赵文文就不高兴,“那会儿,我二嫂生赵定住那小子时,我娘刚好到县城里给我送粮食了,不在家里。我二嫂又提前生,痛得要死要活的,晕过去两次,但又没办法止痛,也不知道那个陈媛在哪里听到这件事,就带了止痛药到我家。我二哥二嫂一听说是首都带来的药,就直接吃了。我也是服了。药能乱吃的么?好在最后母子平安,不然我二嫂又不知道怎么淘汰我了。”
这是赵文文不喜欢陈媛的原因。
“就因为这事,我二嫂总是拿我跟陈媛比,她和我二哥还因为生了赵定住这个霸王,都要对陈媛奉为天神了。我跟你说小叶子,有一次,我还听到我二嫂吹牛说,定住能来他们家,都是陈媛带来的呢。”
听完的叶栀:……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们,止痛药孕妇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