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午”是端午节的习俗。
出了嫁的女人,都要当天中午回娘家躲午,沿袭至今。
宋盼儿每年躲午,都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回去。
宋妈妈就笑着吩咐丫鬟们开了箱笼。
宋盼儿挑来挑去,有好几匹过年的时候大哥宋玉从苏州带回来的丝绸,说着进贡进京的那一批,颜色秾丽,纺织精致。
“这个粉橙色的,瑾姐儿穿好看,给她做件褙子。”宋盼儿拿出一匹。
然后又看到了两匹玄色的,想了想说,“留着要生虫了!那老爷子和三爷各做一件直裰。”
最后还剩下一匹大头红的,能给顾煊之做两件直裰:“这个煊哥儿穿好看。”
“夫人自己不做?”宋妈妈就笑,“还有去年从金陵织造府来的,要不要拿出一匹给自己做了?”
宋盼儿眼睛亮亮的,兴致很高:“去拿来我瞧瞧。”
宋妈妈又抬了只箱笼来。
她拿出一匹丁香色的在身边比划,宋妈妈和几个丫鬟都恭维着说好看。
宋盼儿皮肤雪白,穿什么衣裳都好。
顾延臻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看到东次间罗汉床上堆满了布料,就问宋盼儿:“又做衣裳?”府里定例,三月份才做的春装。
“嗯!”宋盼儿甜甜笑,然后把那匹玄色的苏稠往顾延臻身上比划,“这个给你做,好看吧?”
顾延臻就笑,随口说了句好看。
宋盼儿又把其他的都说给他听。
家里人都有,除了洪莲母子。
顾延臻就想起上次洪莲带着顾琇之过来请安,顾琇之袖口破了一块,洪莲绣了朵梅花装饰。
他道:“我就不做了,给琇哥儿做一件吧。”
屋子里气氛顿时一凝。
宋盼儿想都没想,脸就落了下来。
宋妈妈见状,暗暗给丫鬟们使眼色,让她们悄悄退出去。
“不是才给他们做了春衫?”宋盼儿冷声道,“我是给瑾姐儿和煊哥儿端午节出门做衣裳,顺带着给咱们也做几件,又不是定例。琇哥儿端午节又不用出门……”
她这个主母,顾琇之叫她一声母亲,她却从来不当顾琇之是孩子。
每每想起当年洪莲对她的背叛,宋盼儿心里就刺痛一下。
她没给洪莲下拌,那是她的仁慈,还想好吃好喝供着他们母子不成?
没冻着、没饿死就是对他们的恩典。
“前日吃饭的时候,我看到琇哥儿的袖子破了一块,还是缝上去的。”顾延臻道,“他已经快满十岁,幼学读完了,要去族学。以后要出门交际,总不能让他穿的寒酸?”
宋盼儿心里就升起了怒火。
“袖子破了一块?是洪姨娘跟你诉苦了,说我给他们做衣裳用的料子不好?”宋盼儿猛然拔高了声量。
顾延臻就愣了一下,下意识否认:“没…….没有啊!”女人的思维好奇怪。他说顾琇之的衣裳破了,怎么宋盼儿就猜疑洪莲挑拨告状?
这两件事根本就挨不着吧?
“煊哥儿的衣裳,哪一件是破了袖子的?”宋盼儿劈头盖脸,声音更大,“一样的料子,单单琇哥儿衣裳就破了!咱们这样人家的公子哥,斯斯文文的,怎么就弄破了衣裳?顾延臻,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延臻瞠目。
他说什么,就惹得宋盼儿发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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