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笑,道是。
顿了顿,老爷子又道:“给我留间清净的房子。我原是想等你从宫里出来,就会延陵府去。既你又要成亲,自然送了你出门再回,也跟着你们留几日吧。”
顾瑾之连忙道是,脸上露出了欣喜。
她回到静园,把这些话说给了父母听。
顾延臻没想到,老爷子真的答应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宋盼儿则大喜:“等过了初六,咱们就找房子,尽快搬了。”
可托谁帮忙找房子呢?
除了顾家,宋盼儿在京里也只是认识些女人,跟她一样关在内宅。
顾延臻的那些朋友,多半是些读死书的呆子,宋盼儿又信不过。
“胡泽逾前几日回了京。”顾延臻听说真的要搬出去,也高兴。因为金子的事,已经得罪了大哥,顾延臻觉得住下去也尴尬没意思,索性搬出去的好,他也自在。
“……他回京述职,大前天我们一处喝酒,他还说可能会选在吏部,让我跟大哥说说话儿,疏通疏通。”顾延臻道,“我原也是打算说句话的,大哥听不听不相干的。既然他也有求咱们,托他办事应该容易的,他在京里认识的人更多……”
宋盼儿和顾延臻是不想求大伯的,所以往外头求人。
顾家算是对胡泽逾有恩的。
要不是顾瑾之,胡泽逾的宝贝女儿早没了;要不是顾瑾之治疗天花的法子,胡泽逾也不能政绩卓越,也没有升迁的资本。
胡泽逾每次跟顾延臻喝酒,都会提及他对顾瑾之的感谢,想替顾瑾之做点什么来回报。
只可惜,顾瑾之一个内宅小丫鬟,没有求胡泽逾的地方。
如今开个口,胡泽逾还能不答应?
“行啊,就找胡泽逾帮忙。”宋盼儿虽然不喜欢胡泽逾的太太江氏,却觉得胡泽逾人品行事都不错。
顾延臻点头。
“你可要打听好了。”宋盼儿又叮嘱顾延臻,“京里的房子,比延陵府贵十几倍不止。承胡泽逾的情可以,别占了他的便宜,该多少钱,咱们自己出。”
又不是出不起,宋盼儿美美的想。
顾延臻说知道了。
宋盼儿就开心笑起来。
那些不愉快,总算被这件事全部遮盖过去了。
二房听说宋盼儿把金子全部拉了回来,就知道入公帐的计划泡汤,成国公府开宅子的愿望也落空,一家人颇为伤感。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六,三堂哥成亲的大喜日子。
早起,宋盼儿却吐得非常厉害。
她自己的话说:跟二房八字不合。
顾延臻在一旁心疼的说:“可如何是好?你这样,还能做观礼坐席吗?”
宋盼儿瞪他。
顾瑾之就在一旁说:“别去了,身子要紧。娘怀着这胎,原就是在路上颠簸过来的,如今更要事事小心些。”
宋盼儿就满意笑。
女儿的话,总是那么贴心。
她吐了一场,漱了口,才道:“不妨事的。横竖只有这一次,将就将就!免得二房那些人,说我们乡下来的土包子,不懂规矩。”
而后,吃了碗小米粥,晨吐的难受劲儿也过去了,宋盼儿把三个孩子打扮一新,跟着去了前头观礼。
她很怕自己上午再闹恶心。
二房肯定以为她是故意的。
她才不想给二房留下把柄。
可喜的时候,一上午、一下午,吃喝不碍半点事,那孩子乖乖的,没有再折腾宋盼儿。
晚上新娘子进了门,大伯母看着宋盼儿也跟着累了一天,就反复叮嘱她,让她先回去歇了。
顾瑾之和就母亲回了静园。
府里搭着戏台,静园这边也能听到锣鼓铿锵,并不安静。
宋盼儿却摸着肚子笑:“这孩子真懂事!”然后甜甜的睡了。
二月初七的成妇礼上,顾瑾之看到了三堂嫂夏氏。
夏氏娇小玲珑,五官秀美,一笑双颊有个浅浅的梨涡。有些开朗,不是那种怯懦胆小的。
和三堂哥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二夫人瞧着,更加不舒服了。
日子就有了二月初八,家里的客人渐渐散去了些。
一大清早,顾瑾之一家人刚刚起床,正在用早膳,大堂哥顾辰之,却抱着他刚满十个月的女儿,与大堂嫂林蔓菁一起,往静园来。
“瑾姐儿,你给瞧瞧,这孩子吐乳,吃了就吐,已经两天了。”大堂兄一脸的焦急。
他怀里的女娃娃,恹恹搭着眼皮。
后面跟着大堂嫂,脸色很不好,几次给顾辰之使眼色。当着静园众人的面,她又强装没事。
这种表情,宋盼儿一下子就能明白:辰哥儿想让顾瑾之看孩子,林氏不同意。夫妻俩意见不合呢吧,辰哥儿就抱着孩子过来了。
林氏不放心,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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