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全校要进行体测。
为了不在体测时觉得太过折磨,?苏念白提出要慢跑锻炼身体适应适应,鹤望臣担起陪跑加监督的任务。
这是他们晨跑的第五天,鹤望臣本以为小朋友应该养成习惯了,?到了点能自觉起床和他一起。
可真到了时间,?苏念白又蜷缩在被窝里撒娇似的说不想起,?他耐心哄着亲着,?帮他穿好衣服小朋友才肯起来。
帮他穿上衣时,?小朋友还委屈巴巴努着嘴说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们这种不想锻炼的人能在早晨起来要有多么大的决心和多么顽强的意志力。
鹤望臣自然不懂,到点就起来锻炼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他拉过苏念白的手放自己腰腹上,淡淡说道:“你当初不是说想要锻炼出腹肌?”
按着紧密的肌肉,还没睡醒的苏念白才从犄角旮旯里捡回自己当初的宏伟计划。
却还像戳破的棉花糖一样,软软说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有,就等于我有。”
这话鹤望臣听着开心,?但苏念白还是没能逃过制裁,?见他困倦散漫跪坐在床上,?鹤望臣俯下身子拦腰将他抱起。
事发突然,苏念白发出一道惊呼声,?他不得不紧紧搂着鹤望臣脖颈,?他袜子都还没穿好,?雪白袜子要掉不掉挂在白皙的脚踝上,就这样被抱下床。
任凭苏念白怎么服软,鹤望臣跟铁面无私的阎王一样,挤好牙膏递给他:“刷牙,?洗脸,收拾好出门跑步。”
苏念白脸颊气鼓鼓的,泄愤将牙刷含嘴里:“你好凶。”
“你忘记昨晚你是怎么说的了?”鹤望臣摩挲着他浅栗色发尾遮住的那小截后颈软肉,?意味不明说道:“要不是你昨晚说今早还要跑步,我肯定做了。”
苏念白被这话一下弄得噤声。
之前飞回燕市那晚上,鹤望臣没忍住做得有点狠了,他哭着喊着轻点也不管用,第二天嗓子都哑了,腿也软得站都站不住。
平时他说什么鹤望臣都听他的话,一到床上就翻脸不认人。
鹤望臣又大,虽然他也很舒服没错,但半夜被撞到醒来的滋味苏念白是真的怕了。
他当即就给鹤望臣说因为要体测,接下来几天早上要去跑步,晚上就不能做了,不然身子吃不消,他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鹤望臣也只能偃旗息鼓。
苏念白刷着牙,悄悄从镜子里观察鹤望臣,他在刮胡须,其实也就长了一点短茬,听苏念白说亲他时有点扎脸,鹤望臣这才换上新的刀片清理。
鹤望臣下巴全是刚抹上去的绵密泡沫,完完全全覆在轮廓分明的下颌,他只穿了一条宽松抽绳运动裤,上半身是光着的,结实不突兀的肌肉线条漂亮流畅。
他微微侧着身子,腰际的两条人鱼线沟壑便更明显了,抽绳没系紧,裤子也松松垮垮的,力量感十足,荷尔蒙爆棚。
这几天,鹤望臣只能亲亲抱抱,最过分的也就是咬上小朋友的锁骨留下自己的痕迹。
接连几日没得到满足,他的眉眼此时微微蹙着,不断向外泄露自己的燥意以及带了点凶狠的侵略性。
“怎么了吗?”鹤望臣注意到他的视线,压低嗓音问:“一直看我干什么。”
苏念白回过神,忙摇头后喝了一口水含着,漱干净嘴巴里的泡沫后吐出去。
“没什么。”
用完剃须刀,鹤望臣把它架在盥洗台右上方的柜子上,他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湾潺潺流水洗去下颌的泡沫。
末了,他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苏念白的脸颊。
声音透着懒倦:“还扎不扎?”
苏念白热着耳尖:“不扎了。”
早晨,雾霭朦胧,霜冷露重,天际微微亮。
燕大校园还没到上早课的时间,来来往往并不缺乏抱着书去图书馆自习的学生。
苏念白穿着奶黄色的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遮住了昨晚鹤望臣在他锁骨、脖颈上留下的淡粉印记。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尾洇出没睡醒的小泪珠。
懒到极致的苏念白此时跟个听话的小动物一样,乖乖跟在鹤望臣身后,他们的目的地是燕大的操场。
前面身形挺拔,脊背清峋的男人突然停下,苏念白揉着眼睛没注意,嘭的一声撞上硬硬的后背。
皮薄的鼻尖立马就变红了一些,倒不是很疼,苏念白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说道:“突然停下干嘛。”
“今天跑完了,晚上带你出去玩。”鹤望臣说:“明早周六休息一天不跑了。”
苏念白头顶的呆毛一下就立起来了,眼睛亮晶晶的:“真的,那我明早要睡到中午十二点!”
鹤望臣懒懒地嗯了声。
操场的人还真不少,好多宿舍楼离这儿近的男生早上都会来锻炼。
深红色的橡胶跑道圈着一片草地,草地上正有男生在做俯卧撑之类的核心力量运动。
热完身后,两人上了跑道。
他们跑步的速度很慢,耳边吹过凉爽的晨风,苏念白调整自己的呼吸,没跑十几分钟,慢跑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
苏念白小口小口喘着气,见挨着他的鹤望臣表情就跟走路一样,淡定极了。
他说:“跑这么一会儿,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为了跑步方便,苏念白额前的碎发被一枚发卡往后夹着,发卡是鹤只只的,上面还镶着一颗闪闪的水钻。
露出的白净额头上布着细密的小汗珠,脸颊晕开淡淡的粉色,因为嫌热,苏念白拉开衣服拉链,锁骨上的痕迹因为血液的加速流动颜色深了一些。
鹤望臣扫了两眼精致锁骨上的浅浅痕迹,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嗓音沙沙的:“运动量太少,没什么感觉。”
苏念白:......
又跑了小半圈,他终于跑不动了。
苏念白微微弓着脊背,单手叉腰,嘴巴微微张开汲取新鲜的空气。
断断续续说道:“我、跑不动了,我要歇一歇,你先跑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