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查看玫瑰依然盛放,第二猫咪也安然无恙。
再打听到清明祭祀是山火发生高峰期,门鹤岭派出所扑灭大大小小山火数次,全所人员忙得人仰马翻。
几天后,大切诺基出现在宅子门口。
晨雾未散,它如同一匹骏马,踏着白雾而来,梦境一般。
柳芝娴带猫逛一圈苗圃出来,恰好对上里面人的视线。
朝阳喷薄,驱散雾霭,一线又一线金芒里尘埃飞舞。
柳芝娴欣然走近。
白马如遭蜂噬,开始缓缓后退。
柳芝娴追过去几步,大切诺基仍是继续倒退。宽畅的水泥路足可供大货车掉头,大切诺基此番举动说不出的怪异。
迎着光,她看不清他表情,只是直觉强烈:他也紧盯着她。
大切诺基一直倒出村门,才掉头往镇上飞奔。
大概又出什么紧急任务。
柳芝娴满腹疑窦,只能如此安慰。
微信上,那只压帽杀的猫头像一整天没动静。
柳芝娴向熊逸舟打听:【小昭哥今天休息还是上班?】
午饭后,熊逸舟才用语音回复,声音慵懒困乏,大概刚刚清醒。
“跟我一样休息啊,连上半个月,再上要出人命的!”
柳芝娴握着手机发呆。
熊逸舟又跟上一条:“今晚和镇政府的打球,就在我们院,你要不要来欣赏一下你弟弟我的英姿?”
柳芝娴:“他会上场吗?”
“不上。”
“那不去了。”
“哼,见色忘弟!”
柳芝娴点开那只猫头,犹豫着打字。
外面提示一条新消息,柳芝娴寻到契机清空文字退出去。
熊逸舟:“骗你的你也信,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
柳芝娴:“……等着,今晚收拾你。”
早早吃过晚饭洗澡,柳芝娴搭配好衣服和妆容,开着拉风的mi
i出发。
派出所不比学校,没有学生捧场,相对冷清许多。但不乏政府里借后勤名义来观战的女同事,而且数量还不少。
柳芝娴扫视一圈才找到康曼妮和媛媛。
友谊赛观众不分阵营,食堂椅子搬出来都摆一起。
柳芝娴来得晚,坐最边边。
政府那边球员在热身,派出所的也陆续从宿舍下来。
康昭落最后,边走边看手机。
对方有人打趣:“小昭哥,又跟女朋友聊天啊?”
康昭笑着放下手机。
那边还不过瘾,继续调侃:“是不是打不赢今晚不给睡觉?”
在场同胞十个有九个促狭地笑。
康昭满不正经,“你给我介绍几个?”
那人说:“你看,我们单位单身女同事都来当啦啦队,一会你让她们自我介绍一下。”
康昭没看,径自走到康曼妮跟前,递过手机。
“妮妮,给我拿着。”
康曼妮隔着媛媛跟人说话,闻声顺势接过。
等人回到球场,她才跟兔子似的浑身一抖,差点撒手。
再看柳芝娴,正在低头看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
康曼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好先乖乖拿着手机。
手机上无事可忙,柳芝娴随便翻一阵,掩饰过去后,目光回到球场。
奔跑跳跃的人跟前一次没什么不同,只是没有再分她一份眼神。
柳芝娴不知哪出岔子,胸口沉着一团湿漉漉的棉花,透不过气。
中场休息,康昭往后勤那边拿水,跟政府那边一个面生又标致的女人热聊好一阵。
周围男人暧昧而视,谁也没去插话打扰。
柳芝娴望向康昭时,也不必特意伪装不经意,人家压根吝啬看她。
收回目光时撞到熊逸舟的,他比她更直白,交替看着他俩,面露迷惘和谨慎。
球赛结束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准备一块吃饭。
柳芝娴借故要赶一个报表,没有同行,任凭康曼妮如何挽留,她狼狈着也要离开。
康昭和刚聊上的女人走队伍最前头,大概不知道。
车开得如散步,脑袋中回放上一次跟康昭说话到现在,柳芝娴也想不出哪里做错。
锁好车进屋,柳芝娴在一楼呆坐许久。
康小昭不知从哪个角落晃悠够了出来,脸颈擦蹭她小腿,又咬玩起靴子上的鞋带,不一会就把蝴蝶结打成死结。
“……”
柳芝娴拎着后脖子将它抱进怀里,埋在它身上蹭了蹭,绒毛细软柔和,她直想枕猫入睡。
“还是你对我最好了。虽然白吃白喝,不会抓鼠,只会花钱,但你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柳芝娴从沙发站起,抱猫上楼,“我决定开个罐头犒劳你。”
不知听懂罐头二字,还是上楼动作提示有粮可吃,康小昭立刻挣扎下地,撒开腿自个往楼上跑。
猫咪跑出阳台食盆边等待,柳芝娴从屋里柜子拿出一个罐头,它突然踢了一小团暗色东西进来,开始忘记罐头,把那东西当足球踢来踢去。
柳芝娴误以为屎壳郎,尖叫一声。
凑近一看,警报解除,竟然是暗红的玫瑰花苞。
懵然片刻,柳芝娴冲出阳台一看,那盆定情信花不知几时只剩下梗和叶,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上残留几枚小小的压印,更多叶子被咬残。
玫瑰连续几天安然,她今早松懈没检查,便出了大岔子。
恐怕还是康昭来之前出的。
柳芝娴发泄般尖叫一长声,“康小昭你这小贱猫,跟你爹一样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