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紧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一直为了成为军人而努力。如果能进入陈海泉大校所在的部队,那自然更好。
谁知道他来的时候遭遇的那场灾难,同时也改变了他的未来。
李紧曾经和卫纵讨论过这件事。
“要是我身体没出问题,估计就很顺利考进壹号啦,”他看着有一年的军部考核名单,忍不住感慨,“估计咱俩也没机会发展关系了。”
他一进部队就去新兵营,新兵营结束,肯定和大部队一起前往要塞。除了放假、参加比赛或者训练营,他几乎不会离开要塞,等见到卫纵,估计也得在几年后。
卫纵原本还靠在他办公桌旁喝茶,闻言浓眉一拧,不愉快地拍掉他手上的文件。
“谁说的?”
他看着李紧愕然的表情,按说这家伙是个心理比外表要成熟很多的人,但是外表太能欺骗人。
瞅瞅这副表情,深棕色的卷发俏皮地四处乱飞,被太阳晒成了甜蜜的焦糖色……还用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瞪着他,又乖又无辜。
结果一开口就是老大爷的调调,气死了!
卫纵冷着脸敲他的脑门:“你有没有脑子?我连你的学号都能背下来,你的比赛我都看过,你的第一台虚拟机甲还是我间接赞助的,我能轻易放过你?”
“……”李紧抓下他的手,无语道,“你这语气活像讨债宣言。”
“就是讨债!”卫纵认真地说,“我单方面关注你那么久,怎么算都是我吃亏了昂!”
李紧翻白眼。
要这么算,他不也默默地从生活费里抠出钱,去观看卫纵的比赛?他都那么穷了,逮到卫纵的加拉哈德拍照,都没挂出去卖。
他不甘示弱,把自己曾经和卫纵随即分到同一队的事说出来。
“你特自恋,知道不?”他嘲笑卫纵。
结果某王储丝毫不意外,反过来讥讽他:“我3S级精神力是假的,连有个人跟在后头都没发现。”
李紧惊讶:“怎么可能?你要是知道我在后头,为什么犯蠢?”
总不至于故意犯蠢给他看吧?
卫纵终于气得头顶窜烟:“当然不可能!我那是想和你搭话,太紧张不知道说什么,才秃噜嘴的!”再说他前头没出声,后面突然说话,万一把小卷毛吓到怎么办?万一对方觉得他变态怎么办?
难道这些琐碎只有他一个人在乎?
卫纵悲愤异常,气呼呼地瞪着李紧不说话了。
李紧目光奇异地瞅着他,半晌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你还笑?你不感动就算,竟然还笑话我?”卫纵顿时觉得日子没法过了,人家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是实在话啊!他现在可不就是个坟墓里的待埋猪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紧笑得嘴巴酸肚子疼,没一会儿就痛苦地揉肚子。妈的,要不是这狗比昨晚搞太过分,他也不至于笑一下就肌肉抽筋……
他脸色扭曲,呜呜唧唧地朝卫纵伸手求助。
“……”
卫纵骂骂咧咧地把人抱去沙发,在工作间隙给秘书长阁下来了全套马杀鸡。
“明明是我被你笑,结果最后我还得给你揉肚子,世上没天理了……”如此这般絮絮叨叨地埋怨,手上还得攒着劲,时时留意李紧的神情,生怕给人按疼了。
“腰,右边儿酸呢。”李紧揉着自己的脸颊,懒洋洋指挥王储。他眼里还带着未尽的笑意,那个甜滋滋的酒窝也露了出来。
卫纵看见了,心里痒痒,忍不住凑上去压着人就亲。
“干嘛……”李紧不太认真地抱怨,还是闭上眼,顺着对方灵活的舌尖张开嘴,被侵略得彻彻底底,人也昏昏沉沉。
他想到自己最初还和钱爱爱八卦过卫纵,为着发现卫纵的一点不为人知,感到兴致盎然。结果现在这人告诉他,哪有那么多巧合?都是心之所向而已。
李紧心想,他以前认为自己运气不好,这大概是个错觉。他的运气其实非常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
运气不好的人,怎么会碰到陈海泉,又碰到卫纵呢?
“卫纵,”他在两人喘息的间隙,亲了亲对方湿润的嘴角,轻声说,“我想入伍。”
王储用那双因为欲涩变得氤氲的银瞳凝视他,既无奈又了然。
“我不能给你任何帮助,李紧。”他抵着对方的额头,两人视线胶着,叹息,“你得靠你自己往上爬,就算你会受伤甚至残疾,我都只能作为你的军属,不能阻拦你上战场。”
李紧又亲亲他的下巴,神色坚定:“这就是我原本应该走的道路,我会一个人努力走完——何况我不是王后么,更应当作出表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丢咱家的脸!”
卫纵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咆哮:“我不是说给你听的啊臭卷毛,这是说给我和儿子听的!”
他激动地爬起来,站在沙发上对李紧喷口水,“你倒好,拍着翅膀去追寻理想,我和小鬼怎么办啊!我们好可怜的,从此就成为了军营候鸟飞来飞去,还得每天晚上为你担心受怕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