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天界就一定干净?相知撇撇嘴:那可未必,你们不也一样可疑嘛。
相知拍拍手起身:“既然要久留,我还是回去准备准备,今日就聊到这儿吧。”
官员道:“好好,之后咱们同行,一定记得相互照应。”
又过两日,辞树跟其余官员将文书拟了出来,相知和另一人带着书信准备出发,临行前,乘风单独把相知叫住了。
他们这两日都没怎么说过话,以前相知干活儿的时候乘风和他都时不时还会拌个嘴,可这两天正经极了,根本没有交流,搞得相知本来已经放宽的心又缩了起来,恢复成了刚暴露身份时那种莫名其妙的心虚状态。
另一位官员并不是乘风麾下的人,见皇子单独要与自己的手下说话,识趣地退开了,乘风看着相知,半晌没吭声,相知提心吊胆,就在他忍不住想先发问的时候,乘风烦躁地出声,挠了挠头:“我说,在这之后,你会直接回星……回家么?”
相知眨了眨眼:“不知道啊。”
就问这个?还以为是什么事,表情那么严肃。
乘风放下手,撇过头去:“我仔细想了想,毕竟破军殿下遇袭是大事,你们怀疑我们也合情合理,但我们迟早揪出真凶,证明天界誓清白的。无论你是否会留下,我都希望到时候你能来看着。”
星界不同于其他地方,除了星君,外人都上不去,哪怕是星君的道侣也不行,算是真正的世外之地,若相知回到星界,他们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相知:“哦……嗯。”
“那我们可说好了。”
相知点点头:“说好了。”
乘风看起来松了口气:“行。你此去一路顺风,替我跟破军殿下问声好。”
其他人都觉得相知是去办公务,乘风他们清楚,这人就是去萧辰身边散心的。
相知跟他分开,悠悠挪着步子,走到了等着他的官员身边,官员道:“二皇子可还有别的什么吩咐?”
相知想了想:“朝破军殿下问好算不算?”
官员先是愣了愣,随后又道:“哎呀,对,我都差点忘了,应该的,幽冥是幽冥,殿下是殿下,礼不可废,瞧我,不会办事,还是皇子想得更周全。”
相知想说他大概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算了,他也没阻拦着官员立刻要去准备问候礼物,如果是好玩的东西,他到时候还能从萧辰那儿来拿玩玩嘛。
他们一行只有两人,轻装上阵,到幽冥也很快,此次因为天界皇子遇袭,事关重大,官员本以为容渊会亲自接见,但是没想到到了大殿内,他们只见到了容渊的副手,左忆和右常。
此次负责打嘴仗的不是相知,而是他,官员一看这招待的阵仗,心中自然不满,并不立刻将书信拿出来,拱手行礼,看着礼貌,说话可不客气:“我天界两位皇子在妖界被幽冥人操控着妖魂袭击,此事事关两界亲疏,天帝遣我等来此,将事情说与尊主,为何尊主却不相见?”
他虽然说过容渊能有什么好看的,但此行若不是幽冥尊主接见,那就是不给面子,跟天界的颜面相关,官员当然不能答应。
“此事我们早已知晓,”右常道,“请将书信交于我,我会呈递尊主的。”
官员咬咬牙:“天界以礼相待,甚至并没有因为此事就问责于幽冥,幽冥却如此目中无人?”
左忆“哈”了一声:“问责?怪了,此事我们早已知晓,因为妖界之行破军殿下也在,可我记得据殿下说,是他救下了天界两个皇子?”
官员莫名其妙:“是,但那又关你们什么事?”
左忆悠悠道:“你别忘了,殿下如今可是我们幽冥的主君,所以说,也是幽冥救了两个皇子,怎么你们就该理所应当问责了,好大的口气!”
官员:“……”要不提,他还真没把萧辰这个身份放在心上!
左忆和右常是看出来了,来人心高气傲,其实根本没把幽冥放在眼里,他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对他来说,这里大概就是穷乡僻壤,司掌轮回又怎样,不见天日就是低他们一等,这种人他们也见多了,自然也有自己应付的态度。
右常轻哼一声:“我俩出面,表示幽冥对此事足够重视,尊主说了,之后也会遣使者亲自送信往天界,你们既留下使者做沟通,我们也诚心诚意,不会失礼。”
官员被堵得生气,相知出来打圆场,他道:“那可否见见破军殿下,妖界时我也受了殿下的恩惠,铭记在心。”
右常清了清嗓子:“殿下他——”
“嗯,在呢。”
萧辰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了右常,其余冥官不料萧辰突然出现,匆忙行礼,萧辰没有立马上座,而是在路过相知身边时停下脚步,笑着道:“我记得你。”
相知立马道:“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我在妖界时也相谈甚欢,不知此次是否还有机会与殿下促膝长谈,若能日日侍奉您左右就更好了,我也好偿还一二!”
萧辰煞有介事:“嗯,甚好。就麻烦你们将他安排在离幽冥宫近些的住处吧。”
相谈甚欢、促膝长谈?右常瞧着那小子看破军殿下的眼神都在放光,恨不能当场黏上去,他瞬间警惕起来:早知殿下拥簇遍布几界,但如他这般眼神露骨大胆直接凑上去的,还真没几个。
注意一点,殿下可是有道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