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爪子一使劲儿,将盛初揽了起来,肉垫撑着他的腰臀,侧脸擦在大猫的胡须旁边,呼出来的热气落在大猫的脖颈上。
呼出来的白色热气氤氲着一猫一人,让盛初看得不那么真切。
盛初被突如起来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
耳边传来一种咕噜的声音,一转头,盛初就对上大猫的脸,让人沉溺进去的双眸与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喝了酒,盛初便有了胆子,仔仔细细地盯着大猫的脸。
明明不是同一物种,却能知道,大猫在猫界也绝对是俊美的。
猫是一种冰冷又美丽的生物,令人望而生畏,但你又忍不住想要靠近,讨好他,企望能得到他那一丝垂爱。
这话是徐正然说的。
盛初当初不是很能理解,心里想,这不就是舔狗吗?
现在的情况就是 :对,我就是舔狗。
白燃搂着盛初往前走,别墅的灯光让盛初看到,白燃竟然有类似睫毛的结构,圈在猫眸周围,猫是基本上不眨眼的,所以看得非常清晰。
他圆乎乎的脑袋上的的耳朵随着他走路的起伏一抖一抖地甩动。
盛初一时间看呆了,忍不住用手去捏那对毛茸茸的耳朵,满手软绵绵。
他手臂抬起去捏时,侧颈恰巧就送到了白燃的嘴边,白燃的鼻尖溢满了盛初的气息,几乎约等于投怀送抱。
白燃喜欢极了把盛初身体用爪子扣住的感觉。
带着倒刺的舌头伸了出来,在盛初的侧颈上碾过。
细细密密的舌苔让盛初皮肤一阵战栗,又痒又疼地直往边上躲。
大猫不许,肉垫过来帮忙按住了盛初扭动的躯体。
盛初反手抱住那中途参战的猫爪子,抗拒着。
“痒痒的,还有点疼,别总是这样,好奇怪啊……”盛初拒绝道。
白燃一边将猫爪子探入衬衫下,一边问:“哪里奇怪?”
盛初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酒意上头,还有些懵,更加解释不清楚。
“就是有些奇怪,你也不这样舔别人。”
“猫咪与猫咪之间,总是这样玩耍,咬咬挠挠,但是仅限于亲密关系。”
盛初呆住:“亲密关系……?”
白燃认真解释道:“嗯,你我都结婚了,领证了,还不是亲密关系吗?”
“但是我们只是联姻啊!”盛初舌头有些大了,声音轻飘飘的。
“是合法的对吧?”
盛初点头:“嗯,是合法的。”
白燃说:“那不就是了。”
盛初懵懵的,一下子就被饶了进去,“是吗?”
“是的。”白燃张开嘴,露出一点点犬牙,轻轻地咬了咬盛初的耳垂,非常高难度地址用舌头尖尖舔了一下耳廓。
盛初轻声短呼了一声,用自己的手包住耳朵,有些生气道:“不要这样,我不太习惯!”
白燃如愿以偿地舔到,心情很好,便满口答应。
盛初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白燃:“燃哥哥,为什么没有见到熊猫呢?”
心心念念的熊猫,在会场上并没有见到。
白燃眯了眯眼道:“他最近没有空。”
盛初遗憾道:“这样啊……好可惜,他是在忙工作吗?”
白燃对盛初这样过度关注熊猫很明显地感到不爽。
但是碍于他要维持他的斯文绅士,便只能解释说:“加班,最近人类放寒假。”
盛初疑问道:“嗯?他的工作与寒假有关吗?”
白燃不屑地说:“放寒假,人类小孩喜欢去动物园,他用本体在那儿当熊猫,迎客的。”
盛初又呆住,熊猫?去动物园?当熊猫!?
白燃没有给他过多解释,谈话间他们回到了主楼。
大猫收伞,盛初慢慢地从他的身上下来,头晕令他失去了平衡,身形七歪八扭。
“我、我回去睡了。燃哥哥早点睡。”盛初摆摆手,拐着弯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
他已经有些不太清醒,边走还还边解自己的扣子,口中念念有词,“全是汗,要洗澡。”
但路过白燃的房间门口时,白燃爪子反应极快,反爪就将盛初捞住。
嘎吱一声,打开了自己的门,想让盛初进去。
“你可以住进来了。”大猫说。
听到盛初耳朵里,大猫就像是像是要赠予领土的王,垂青与自己。
盛初还没有做出回应,就已经被白燃爪子拨弄到门内。
晕乎乎的盛初看清了部分房间内的景象,呆立当场,好一会才回过神。
这里……竟然像是一片缩小版的森林!
怪不得外面看这座别墅这么大,原来所有的空间,都拿来放这近乎足球场大小的森林!
甚至有溪流、人工瀑布。
就在不远处有一颗直通穹顶的巨树,挂着几栋巨型树屋。
那应该就是白燃的猫窝了。
想说点什么,盛初却被身体的感官支配,忍不住道:“我……我想上卫生间。”
白燃房间内的卫生间设施,全都是开放式的。
猫猫不知羞,盛初心里腹诽,不过这样好像才是正常的兽类。
白燃在浴室里打开了水龙头,水汽氤氲在浴缸之上,濡湿了他的一片猫毛,湿亮一片。
他慢慢走过去,背对着大猫,等大猫往远了走了几步,盛初才拉开裤链。
这个环境下,盛初放不出水来,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大猫。
“不要盯着我……”
这让盛初突然就想到,偶尔一次看到过徐正然放的视频。
视频里他家的锅底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放水。
简直一模一样!
这是猫的特有的习惯了?!
白燃问他:“你站得稳吗?”
盛初脸色通红,他有一些站不稳。
当他想回头说自己能行时,一转脸,差点与大猫贴了面。
大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忽然出现在身边。
“啊……!别吓我!”
大猫的爪子将他支棱住,盛初整个背都被他裹住,“这样站稳了。”
热水氤氲的水汽涌到了这边来,让盛初眼前看不清,几乎快烧起来。
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盛初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后,他终于完全站不稳了。
白燃在他耳边轻声说:“可以洗澡了。”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森林里的灯光并不通透,带着某种隐秘的危险。
透明的穹顶上掉落这一片片的雪花,瞬间化成了水滴,敲出细微的落雨声。
这一切都让人无比地感到舒适。
白燃的肉爪褪去盛初的拖鞋,盛初脚尖试了试水温,便开始解纽扣。
在盛初的认知里,白燃喜欢妖,人类入不了他的眼。
身体漫入热水中,盛初发出一声长叹,仰头躺下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就在他的头顶,有一面镜子,牢牢地镶嵌在顶上,一抬头便能窥的全貌。
水汽弥漫,盛初仰着细白的脖颈,眯着眼去看自己。
若隐若现的水雾中,镜中的自己,头发完全打湿,散落在脸颊、耳后,露出整张脸,正茫然地注视着自己。
热气氤氲下唇色发红,皮肤几乎与透明的水融为一体,修长的双腿自然地叠放着,在有浮力的水中沉浮着。
他伸手去撩自己的头发,慢慢地将水淋湿在没有淋湿的位置。
一双金色的眸子在浴缸的尾部,像是鹰隼一般的视线一瞬不移地看着他镜子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是他自己。
他渐渐地失去思考的能力,像是漂浮在星辰大海。
肉垫挤了一些沐浴露,均匀地涂抹在皮肤上。
划过蝴蝶骨,掀起一片涟漪。
盛初几乎快睡过去,当他几乎快要沉入水中时,一双大爪将他揽住,抱得很紧,大猫的肉垫都要陷入到皮肤当中。
浴缸的水渐渐地褪去,热水冲刷着多余的泡沫。
金色眸子的目光挪不开。
一只胳膊就能箍住的腰,上面还有象征着矫健的肌理,细软的发丝散在颈边,洗白天鹅颈仰着头,目光迷离神游。
视线在往下,就是那种大棚精心养护才能种出来的草莓红,镶嵌在精致的身体上。
指骨是粉色的,眼角是粉色的,膝盖也是粉色的,连蜷缩起来的脚趾都一样是令人觉得烂漫的樱花粉。
他身上的墨就像是只用在了眼珠子与毛发上。
剩下的全都是调色均匀的樱粉。
未干的水渍滴落在坚实的石板地上,一路连续,盛初像是被一朵云拥着,从地面到了云端。
从朦胧的森林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触手之处届时软绵的毛毯,支起身体时,能感觉到五指陷入其中的。
这是哪里?
他勉强支起脑袋扫视四周,看到右侧的不远处有一点光亮,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往那边爬去。
不过刚爬了两步,一下就被掀翻,脚踝感受到了力量,他惊呼一声就被拖入更深的黑暗中。
盛初仰面躺着,洞口散进来的光亮不足以让他看到什么,只能依稀显出朦胧地轮廓。
有什么软软的毛发垂着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盛初好不容易抬起手,用指尖去拨开。
很长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脸庞、锁骨、身前,痒痒的。
他伸手去挠了自己的前胸,手腕却被抓住了。
逐渐适应黑暗的盛初渐渐明晰了那个朦胧的轮廓,慵懒野性,夹带着让人心惊的邪恶俊美感……
下一刻,眼前却被一双大手遮住了眼,下颚被重重地吮了一下,在自己发出轻哼声。
这一下后,像是怒气稍稍减弱似得,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此刻盛初像是被拖进了危险的深渊,脑子混沌却依旧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他飘散在不知道何处微小自卑的灵魂被猛然禁锢住。
就像是他轻哼出来的声音并被堵住。
他越来越害怕,总觉得像是被猛兽扼住咽喉的猎物,下一刻就会被咬断脖子。
盛初掉落了眼泪,遮住双眼的指缝感到了湿润。
“白燃,白燃你在哪里?燃哥哥……”
似乎失控的情绪得以缓解。
“在的。”
啪嗒啪嗒的雪落打在穹顶上,发出一种大自然的声音,盖过了发出的一些声响。
散落在一地的水滴被暖气蒸发,只留下一些旖旎的水渍
盛初突然有些迷恋这样的感觉。
这种令人感到沉迷、忘却一切,不知身在何处,心跳咚咚,无限模拟出惊悚又无法抗拒的缱绻隐秘感。
在这个世界,似乎能够做自己。
也好像能不再害怕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
而你情绪的指挥棒在别人的手上,他想让你哭就哭,也能很轻易地让你狂喜。
你只需要紧紧地依靠他。
从而获取你生命所需的所有源泉。
就像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这个吻。
痛苦又美好,恐惧又期待,让自己五指颤抖,四肢五骸酥软的梦。
……
从睡梦中醒来,像是缺氧的鱼。
盛初浑身都感到绵软无力,甚至呼吸都倍感困难。
他迷茫地睁开眼,浅红色的嘴大口地呼吸,指尖与脚趾全蜷缩在了一起。
某种特殊的感觉遍布全身,
四周一片灰暗,他慌张起来,却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毛茸茸。
巨大毛茸茸的身躯侧着,一只爪子充当枕头,另外一直将他牢牢地揽住。
而自己,陷落在他软软的肚皮中。
大猫粉嫩的鼻头就在自己的耳边,他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呼吸的节奏与呼吸的热度。
盛初的呼吸逐渐平稳,胸口起伏也慢慢平息下来。
是一场梦啊?
粉红鼻头无意识地蹭了蹭盛初的侧脸,爪子十分有占有欲地将动了的盛初拨回去,舌尖缓慢地侧颈上舔舐。
盛初开始感觉到有些刺痛,他愕然,伸手去碰自己的侧颈,发现皮肤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似得,有着浅浅的疼痛感。
大猫梦中无意识的啃咬与舔舐一时间竟然无法制止。
盛初浑身绷起,像是一把弓似得,身体弯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下一刻受了惊似地飞快地从大猫的爪子下钻了出去。
大猫惊醒,一秒钟的迷茫随之转换成了平日里的表情。
这种迷茫的感觉让人觉得分外地可爱。
“怎么了?”
但被袭击了的盛初可不是这样想的,他控诉道:“破皮了……”
白燃眯着眼看着盛初一边整理睡袍一边控诉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内疚感,反而有抑制不住喷发的危险毁灭欲。
他压制着,用很平常的嗓音说:“我给你拿药。”
白燃从假山高处跳落,找到了一处小柜子,从小格子里找到了一瓶小药膏。
盛初探出头,才发现自己在几米高的山洞中,下面是完全的自动流水系统。
用指尖挖了一小坨药膏,盛初涂到了自己的胸口的红色上。
冰凉的而感觉让他轻微地抖了一声,慢慢抹匀后,清凉的感觉让那种像是被粗糙砂纸刮破皮的疼痛感减轻。
盛初涂完,抬起头,刚好就撞到白燃的视线。
白燃毫不避讳,关心地问:“还疼吗?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的,”盛初点点头,大猫肯定是做了什么吃东西的梦,或者打闹的梦吧,“就是以后要注意。”
门铃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盛初惊了一下,白燃安抚:“是边辰,是午餐。”
午餐?
几点了?
盛初去看自己的手表,却发现手表不翼而飞,在然而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自己的。
“我的睡衣……”
白燃目光在那抹草莓色上停留很久,很可惜地看他消失在纽扣后。
“你泡澡后,醉酒,神志不清,我帮你换的。”
盛初轰然脸颊发烫,“那真的太麻烦了。”
“不麻烦。”
盛初瞬间满脑子都是大肉垫把自己翻来覆去穿衣服的情形。
他心脏几乎快蹦出来。
白燃并没有把盛初带下洞去,而是把东西食物拿了上来,连同一个小桌子。
盛初探出去,惊觉穹顶之上堆积满了雪花,时不时因为穹顶湿滑,雪堆滑落到一旁。
窗外雪花簌簌,房间内温暖无比,甚至还有美味的食物。
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打雷下雨,而自己躲在被子里看小说,带来心理上的无比满足。
盛初盘腿坐到到大猫边上,用筷子夹了一颗,忽然就记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做的梦。
他忽然就去问:“燃哥哥,昨晚这里没来其他人吧?”
大猫的动作忽地一滞,瞬间恢复如常。
“什么人?”
盛初眨眨眼:“那可能是我做梦了。”
“做了什么梦?”白燃胡须稍稍颤动。
“不太记得了。”盛初摇头,他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只记得那种隐秘而刺激的感觉让他血液倒流。
白燃猫眸看着盛初,低声道:“这里不会有任何其他人。”
话里有话,盛初没听出来。
“明白,这里是你的领域。”
白燃点点头,突然把自己的粉鼻头挨了过来,在盛初的耳后嗅了嗅。
“我已经熟悉你的味道了。”
盛初因为这句话,忽然就有些柔软,他算不算是被信任了呢?
“是吗?”
白燃猫头点点,说:“所以你可以住到这里来了。”
林间传来一阵阵的悦耳鸟鸣,这里面还有真实的鸟类吗?
看到盛初愣神,白燃说:“是玩具,要玩吗?”
玩具?
白燃身形飞快地就跳出了洞穴,不知道跳到哪儿。
伸出飞快探出头去,他已经蹦出去老远,然后停留在一棵树的顶端,不知道干了什么,几分钟后就跳了回来。
“看这个。”
白燃两只黑爪叠着像是捧着什么,肉垫慢慢地打开。
“叽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