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反应有些迟钝,泪水倒是停止落下,愣愣地重复:“八个?”
“什么八个。”他看向远处的边辰问,“是真的吗?”
边辰忍辱负重,点头:“是真的。”
白燃把盛初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然后重新给他披上外套,抱在怀里往外走去。
他的肉爪一直不断地在他头顶上轻抚,安慰他的情绪。
“等会要不要吃宵夜?要喝热牛奶吗?喝牛奶比较好睡觉,还是要看电影,要不然我给你讲故事……”
一路上他话很多,盛初都没有回答,埋在他的毛里一言不发。
回到室内,盛初冲了个澡,白燃站在门口等他,掐着时间,稍微久一些,他就有些烦躁。
幸好不过十分钟,盛初就披着毛巾出来,大猫立刻给他擦拭头发,等头发干了,他才慢慢地上床,白燃快速地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盛初好好地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有热牛奶的机器,白燃就热了一杯,盛初转头看到,慢慢地坐了起来,接过牛奶低着头缓缓地喝着。
其实喝到半杯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想喝,但是和他还是在大猫的目光下,慢慢地把一整杯喝下去。
喝完他又躺了下来,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白燃跨过他,睡到床的另外一边,他才有一些反应,条件反射给他让位置,但是刚挪开一些,就被白燃就揽回去。
“困了吗?”
“唔……也没有很困。”
白燃:“我给你讲讲野区的故事吧?”
盛初的神情稍有变化,眼神中有了点兴趣,这被白燃立刻捕捉到,马上眼珠一转,讲了很有趣的事情,盛初竟然勾唇笑了一会,这更加鼓舞了白燃,变着法地讲各种事情。
白燃说得口干,盛初看起来似乎状态好了一下,慢慢地闭上眼。
深夜,白燃看着盛初睡着,才小心翼翼地在盛初的睫毛上落下一吻,然后关上灯闭上猫眼。
关灯后,盛初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地张开了眼。
刚刚白燃亲他了,为什么呢。
仪式举办当天,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晴天,森林茂密的树叶间零零散散撒下阳光,打在屋顶上、地面上,看过去觉得十分舒服。
盛初起得早,六点多太阳刚升起,就起身披着棉袄站在阳台往外看,白燃醒过来发现盛初不在,又是一阵心慌,不过好在往外一看就看到了他。
大猫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水,靠在栏杆上陪着他一起。
白燃知道,盛初有些失眠,即使昨日跳舞释放惊了精力,依旧无法安眠,醒来得早,却很不清醒,怏怏地。
垂耳兔医生之前说过,这种疾病光靠心理干预可能杯水车薪,还是要从生活环境入手。
“他可能有一些回避心理,尤其是回避医生或者其他人知道他有抑郁。”
从盛初那天的表情,白燃也隐隐有些感觉,提到那个药的时候,他略显慌张。
太阳从山那头慢慢升起来,盛初就与白燃并肩站着,慢慢地看着那鸡蛋黄一般太阳变成耀眼的烈日。
这是这些天为数不多的大晴天了。
“今天的仪式肯定会顺利。”白燃咧嘴笑。
他还是大猫的模样,按理来说看不出在笑,但是盛初就是觉得他似乎笑得很开心。
其实森林的配偶仪式不是那么邪恶的事情,当然,二十年前不是这样的。
总之当时白燃监视过雌虎和雄虎……咳。
现在的仪式只是一个宣誓主权仪式,需要盛初穿上定制的西装,坐在白燃的肩头在森林里巡游。
大意就是————看看,这是我老婆,别打他注意,都给我小心点,的意思。
森林这几天被布置了一番,挂满了瓜果鲜花,就像是张灯结彩,在灰蒙蒙一片的冬日里,多了几分活跃的色彩。
每一个站在家门口的妖族都会献上一份贺礼,都放到白燃两手提着的大袋子里。
一圈下来,满载而归。
然后就吃聚在一起吃饭,吃饭时,秦笛和白熊也送上了一份贺礼。
天色暗了下来,餐厅里面亮起了灯光,外头已经全黑。
妖族们渐渐地散了,秦笛也与白熊回去了旅馆。
“我们回去吧。”白燃牵住了盛初的手,盛初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挖了一下肉爪。
“唔……”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那么急切的。
盛初瘦削的身躯从羊驼毛毛衣里挤了出来,肤色像是玫瑰奶油,泛着粉。
盛初明明放在人类中又高又瘦,却在白燃怀里变得娇小,他即使是人型形态,也能将他裹起来。
叫猫想要将他裹起来、藏起来,用来疼,用来爱。
暖色的灯光落在盛初的身上,骨感的肩背与腰部线条一览无遗。
白燃双手撑在他的身侧,向前倾,气息就打在他的侧脸,与红到耳根的耳廓:“你什么都不用做,就闭着眼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