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鹿照远的沉喝:“把你的手机放下来,再拿着下一球我就踢你手机!”
祝岚行嘴角掠过一丝笑纹。
他翻了翻手机里的群,摇摇头,有点头晕……都算不出这短短时间,加了多少群了。
还是abcd四个人,排列组合三个群的那种群。
他的目光自球场中挪开,随意往四下看了看,突然在对面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是他上回在市球场中见到的德国人,比伯。
对方怎么会在这里?
祝岚行微带愕然地想,但等他再定睛细看,原本呆在那里的人又不见了。
是我眼花了吗……?
他还想站起来过去看看,但这时候,中场休息,鹿照远回来了。
祝岚行和坐在旁边的向晨一同从矿泉水袋子里拿出矿泉水,伸了手,递给鹿照远。
向晨距离鹿照远更近一点,此刻占据优势位置,飞了个得意的眼神给祝岚行,以目光沟通:
新人,你刚来不要太特意,我可是亮哥手下第一小弟……
沟通没完,鹿照远面无表情地越过向晨,走到祝岚行身旁,接过对方手里头的矿泉水。
“谢了。”
“不用。”祝岚行说,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鹿照远。
第二次从对方身上看见手帕了,这回鹿照远已经习惯,自自然然地接过来,自自然然擦了汗,最后自自然然揣进兜里,不还了。
向晨:“???”
他拿着水,木愣愣的,一路看着狗男男的一幕幕。
咋回事,同样是水,亮哥不喝近的,要喝远的,不喝我的,就喝他的。
我就这样,失宠了?
接下去的日子倒是轻松,上上课,写写作业,看看鹿照远踢球。
要说有什么不太如意的地方,就是11月份将近尾声,学校奥赛冲刺班又开幕了,鹿照远作为年段学习第一人,理所当然地被提溜出去参加奥赛冲刺班。
每一回,祝岚行都眼睁睁地看着鹿照远出去。
然后陷入一种缺失电量不能补充只能消耗的寂寞当中。
好在这种班多数时候,没有一上一整天,所以他还能够容忍,只有一次,鹿照远回来得特别晚,直到晚上都八点了,教室里除了他以外,一个人不剩,对方才从教室的门口走进来。
一进来,鹿照远就愣了:“你怎么还在?”
祝岚行:“等你。”想想又补充,“等你给我讲题。”
鹿照远都有点愧疚了:“那……其实这两天下来,题型也学的差不多了,要不等明天我就跟老师说我不去了?”
“不行。”祝岚行严肃拒绝,他不会为了自己充电而耽误鹿照远的大事,“考试是正事,你还是得去。我反正也没事,在这里等等你就好了。”
鹿照远:“……”
这,这么贤惠的吗?
11月底注定是个忙碌的时节,鹿照远这里,基本球赛和考试两头并进,祝岚行也不知道鹿照远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但看他每天轻松写意,还能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模样,应该很不差。
这天,他照例坐在球场边看球,听跑下来休息的向晨很纳闷地提了句:
“这外国老头怎么老来球场看球,都见过他好几回了……”
“什么外头老头?”祝岚行随口问了句。
“喽,前边。”向晨指了地方。
祝岚行顺着向晨的手臂看过去,一眼看见了之前出现过的比伯。
这回人没有消失,祝岚行心头始终存着点疑惑,这回直接从场边站起来,来到对方身旁,和看见自己面露惊喜的比伯打了个招呼:“我们又见面了,你来这里是为了……”
祝岚行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听着对方长串长串的德语,面露惊异,好一会后,转身冲场中的鹿照远招招手。
鹿照远隔得远远的,看见了,扬手示意训练暂停,很快跑过草场,来到祝岚行身旁,还一拖二,把向晨和舒云飞一起拖过来了。
鹿照远:“什么事?”
“不是我有事。”祝岚行,“是这位找你有事……”
鹿照远:“?”
他疑惑的目光刚刚投向比伯,就得到了对方长长的一串叽哩哇啦。
听着这段话,旁边的向晨和舒云飞集体露出恍惚脸。
向晨:“我的英语听力有这么差吗?一个字也听不懂……”
舒云飞:“……”差不多,差不多。
鹿照远翻了个白眼:“人说的不是英语。”
祝岚行适时解释:“他说的是德语。他说……”
“‘我来自多特蒙德,我想邀请你,前往多特蒙德,参加试训。’”
祝岚行望着鹿照远的眼睛,字句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