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昃勤与床上面色苍白的张贵妃都同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周昃勤低头看向怀里的张贵妃,张贵妃想到了什么, 脸色瞬间从苍白变成了惨白。
“堕胎药?”周昃勤看着贵妃的脸,“你为什么要喝堕胎药?”
“臣妾没有!”张贵妃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臣妾怎么可能会吃堕胎药?臣妾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脑中思绪翻转, 周昃勤搂着贵妃的手臂不自觉开始用力。张贵妃被弄疼了也不敢吱声,只是流着泪道:“臣妾真的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可你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周昃勤盯着张贵妃, 眼神变幻莫测, 突然他对赵太医道:“你,过来给贵妃看看,她有孕多久了。”
赵太医跪在地上挪了过来, 张贵妃惊恐又慌乱看着周昃勤。周昃勤抓着张贵妃的手臂, 轻声道:“听话。”
从前皇帝同张贵妃在一起的时候, 张贵妃撒娇,周昃勤总会温柔的对她说这两个字。张贵妃每每都能从这两个字里听到一个君王无限的宠溺,而刚刚这两个熟悉的字从周昃勤口中说出,她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全身都僵住了。
赵太医给张贵妃把脉, 片刻之后赵太医道:“回禀皇上, 贵妃有孕快一个月了。”
“不!”张贵妃激动的大叫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周昃勤一把推开了张贵妃,两步离开了贵妃那张华丽的大床, 之后转身盯着床上大喊大叫的张贵妃。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宠幸张贵妃了,而她却怀孕坏快一个月了。周昃勤此时脑子一片混乱,更多的是无比的愤怒,这愤怒简直快要破体而出他快要爆炸了。
张贵妃身上还满是血迹,她哀嚎着伸手要抓皇帝,却一个不稳从床上掉了下来。披头散发面色惨白鲜血淋漓,宛如一个充满怨气的厉鬼一样趴在地上仰着头,“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是……”
她恍惚转头看见了跪在一旁的赵太医,随即一把抓住了赵太医的衣服,“是他!是他害我,是他害臣妾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与你自幼相识啊……”
赵太医连忙道:“贵妃,臣哪有这个胆子,皇上明鉴啊!”
看着张贵妃这个凄惨的样子,听着她说自幼相识,周昃勤找回了一点理智。贵妃的背叛与不忠令他难以接受,感觉胸口仿佛要爆炸,他深吸口气道:“去,去太医院,把所有太医都找过来。”
跪在地上的赵太医战战兢兢,但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慌。快一个月的身孕,与一个月出头的身孕从脉象上来看其实差不多,因为本来也没差几天。更何况贵妃的胎已经没了,他相信太医院的那些人,就算是华佗在世此时也说不出贵妃到底怀孕了多久。
昭阳殿内,陆贵妃穿着寝衣,手里正把玩着一颗桃子。
身为陆家长女的她,本该千挑万选之后嫁给一位心仪的夫君,做他的正妻,之后相夫教子圆满一生。只可惜二十多年前周昃勤为了陆家的势力,一道圣旨将她招进宫中做了妃子。
什么是妃嫔?就是皇帝的妾室,陆家女儿绝不为妾的规矩在她身上打破了,更何况周昃勤根本就不是真心喜爱她。
宫女从外头匆匆跑进来,在陆贵妃身边小声道:“娘娘,漪兰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皇上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召去了。”
陆贵妃闻言嫣然一笑,聪明如她入宫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在谁的身上。她在宫中暗中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在那个女人身边安插自己人原本只是做自保之用,可一个月前儿子和舒志一起来找她,同她商量对付张贵妃的法子。
她当时没有多说什么,只有一句,“宫里的事有我,你们操心。”
要么就不动手,要动手就要一击毙命。这是陆贵妃入宫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对张贵妃动手,她轻轻一叹:“妹妹,孩子们都长大了。”
漪兰殿内,本来很大的寝殿内,竟然跪满了太医。从院判开始,每个太医都要上前去给张贵妃把脉。
张贵妃的胎已经落了,即便医术再高明把脉也只能得出,这一胎应该有一个月左右。但究竟是左还是右就不好说了,太医们在宫里学会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给主子们看病,而是明哲保身。说不准的事就不要乱开口,既然赵太医说是不到一个月,那就不到一个月吧。
太医们相互对视,之后院判跪在地上道:“回禀皇上,贵妃的胎确实快一个月了。”
其他太医也附和,“回禀皇上,贵妃的胎确实快一个月了!”
床上的张贵妃本来刚刚小产,此时只觉脑子里嗡得一声,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但是比她更快支持不住的,是周昃勤。
听到太医们的回话之后,周昃勤猛的一把抓住张贵妃的脖子,质问道:“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朕!你……噗!”
“皇上!”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