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杏儿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小姐不仅嘴快,手也很快。她过去安慰道:“小姐, 没什么的,拿去店里修一修就好了。”
余宁捧着发钗,痛苦纠结了好一会儿, 这才想起了关键问题。依照平时,齐郎如果想送自己东西,大可以像之前一样在后门把东西交给杏儿,这样大张旗鼓的在正门送东西可不是他的作风。又想到小马说他是个凶神恶煞的将军, 余宁心里有点不安, 她对杏儿道:“你打听打听,最近英国公府都有什么事。”
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北方走,走了一天到了下午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到了驿站。从来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马的齐舒志下马的时候都快成螺旋腿了, 大腿内侧疼得不行。他心说明天还是换乘马车吧, 只要在到武威的那一天骑马就行了。
邓晓扶着他进了驿站房间休息, 当地官员设宴宴请齐舒志,都被齐舒志推掉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脱了外袍,大腿内侧的嫩皮都磨破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伤在这里也不好意思找大夫上药。
这时邓晓在外头敲门,齐舒志连忙穿好裤子, 道:“进来。”
邓晓走进来, 给齐舒志送饭菜。齐舒志哪里吃得下,他对邓晓道:“我在马车里有个包袱,里面装的是一些瓶瓶罐罐, 你给我拿过来。”
那里面是他出门前柳姨娘给他准备的东西,就和上次去中州一样,里面大部分都是药材。跌打损伤金疮药之类的是必备的,齐舒志疼的难受,只想赶紧敷了药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希望第二天能好一点。
不一会儿邓晓就拿着包袱进来了,他十分贴心的没问齐舒志要这些做什么,放下东西就离开了。齐舒志坐在床上打开包袱,一下子犯了难。这些瓶瓶罐罐都长得差不多,上头也没写着什么瓶是什么药,他哪儿知道什么是金疮药啊。
眼看天色也已经晚了,亲卫们跟着他跑了一天都很疲劳,还要轮流换班值守。齐舒志就不为难他们了,打开瓶子自己确认。
第一个瓶子,里面是一片通红的粉末,金疮药不会是这种颜色吧?齐舒志换了另一个瓶子,里面是雪白的粉末。好像有点像,他闻了闻感觉味道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味道。他不太确定的拿起了另一个瓶子,这些瓶子里都是各种颜色的粉末丹丸,一个颜色比一个颜色诡异。
齐舒志最后还是拿起了那个白色的粉末,因为只有这个看起来最正常。他往手上倒了一点,之后小心翼翼的脱了裤子,往伤口上一按。
“啊!!!”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住在隔壁的邓晓正在喝茶。听到声音二话不说把茶杯一放,直接从窗户冲出去竟然赶在所有人之前冲进了齐舒志了的屋子。
“公爷!”
他刚一进屋,就看见自家公爷光着屁股捂着不可言说之处在床上翻滚惨叫。这一幕实在太过迷幻,邓晓有点看不懂。外头的亲卫们眼看着就要冲进来了,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齐舒志找回了一点理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让他们进来。”
邓晓转身将门关上,冲着外面道:“都别进来!”
之后他走到床边,担心的道:“公爷,您这是怎么了?”
齐舒志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带着哭腔道:“我……敷药。”
“敷药?”邓晓见齐舒志的样子,想起他从马上下来时候的情况,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在上药。”
但是他又不理解了,什么药敷起来这么痛苦?他问道:“公爷你在敷什么药?”
齐舒志指了指一个瓶子,邓晓将瓶子打开一看,立刻面色古怪的道:“公爷,这里头是……盐。”
“盐?”齐舒志闭上了双眼,一脸不如归去,“我就说气味怎么有点熟悉。”
邓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道:“我去打盆热水。”
“等等。”齐舒志道:“先告诉我,哪儿瓶里面是金疮药?”
邓晓找了几个瓶子,之后拿着一个瓶子对齐舒志道:“这里面是。”
这个瓶子齐舒志记得,里面是一粒粒黄黄的药丸,他怀疑的道:“这是金疮药吗?外敷的?”
“是的。”邓晓解释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先放在嘴里嚼碎了,之后吐出来敷在伤口,有奇效。”
姨娘唉,你好好在一堆药瓶里放盐做什么?齐舒志摆手道:“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