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出喜脉的时候, 齐舒志就陪在跟前。
这些日子余宁的胃口不太好,有时候还会呕吐。因着是刚来吕宋没多久, 就怀疑她是水土不服,根本也没往别处想。
当大夫笑着说恭喜之后,齐舒志在原地呆愣了许久。久到杨氏还有他岳母都高兴完了, 他还在发呆。
岳母大人看着他这个呆样子,好笑道:“这人,怎么傻了?”
杨氏笑道:“他这是欢喜坏了呢。”
余宁小脸红扑扑的,满眼喜色的看着齐舒志。轻轻拉了拉齐舒志的袖子道:“相公, 相公?”
“啊?哦。”齐舒志回过神来, 立刻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他迟疑了一下,轻轻握住了余宁的手。想说话,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 “你……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众人皆是一愣, 随后一起发出一阵大笑。特别是岳母,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齐舒志臊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又不得离开,只能低着头看自己脚尖。结果齐子健就在他身边,一抬头正好与齐舒志对视, 问道:“叔父, 我要有小弟弟了吗?”
齐舒志难得扭捏了一下,摸了摸齐子健软乎乎的小脸,点了点头, “嗯。”
众人笑完了,又嘱咐了余宁一些该注意的事,之后就都走了,将这里留给小夫妻俩个。他们一走齐舒志就在床边坐下,对余宁道:“辛苦了。”
余宁简直哭笑不得,“这才刚一个多月呢,辛苦什么?”
齐舒志是知道生孩子的辛苦的,他轻轻将余宁搂在怀里,“怀身孕很辛苦的,我也不能替你分担……”
余宁靠在齐舒志怀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腹还是扁扁的,根本感觉不出来里面有个正在长大的孩儿。她眨了眨眼睛,问了个很多女人都会问的问题,“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齐舒志想了想,道:“儿子吧。”
“嗯?”余宁立刻就不开心了,“怎么?女儿很差劲吗?”
“不是不是。”连忙安抚了娇妻,齐舒志道:“儿子的话就能随便一点了,女儿的话我就要担心她一辈子了。特别是以后长大了该嫁人了,唉……想想就难受的要死。”
余宁笑的不行,“这才一个月,你就想到将来嫁人了?”
齐舒志也有点不好意思,之后表情严肃起来,认真的道:“你不要有负担,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有我在,不会让我们女儿受委屈的。”
“我想爹了。”余宁道:“不知道他在哪里。”
小除夕那天由于齐舒志走的匆忙,只来得及派人去将正在参加宫宴的余相从宫里弄出来,却没能等到他一起来吕宋。虽还不知道他在哪里,好在齐舒志知道余相并没有被周辰理抓住。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不过不要紧,只要人到了江南就不会有事了。
虽然他人在吕宋,但是大周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西北的战事情况他也知道了,谢毅为此专门给他写了封信,让他坐山观虎斗不要轻举妄动。
齐舒志本来还是有点想法的,余宁有孕之后,他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余宁两个月身孕的时候,余相终于漂洋过海来到了吕宋。他和谢毅有个相同的毛病,就是晕船。下船的时候他的人都是迷糊的,被人抬着就下来了。余夫人在吕宋有亲家母整日陪着说话,已经不太需要丈夫了。
见余相这个样子,就一边照顾他一边数落他。可怜的余相肚子里翻江倒海,一张嘴哇的吐了夫人一鞋子。这鞋子是杨氏同她一起买的具有当地特色的鞋子,余夫人立刻就炸了,余宁本来还出来看爹,结果被自己母亲吓的不敢接近。
齐舒志看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声道:“岳母这是怎么了?”
邓晓淡然道:“此地民风开放,耙耳朵的也多。”
齐舒志:“……”
余宁安慰道:“别担心,我和我娘不一样的。”
“我知道。”齐舒志去摸余宁的肚子,“你最温柔了。”
“啪!”
一巴掌将齐舒志的手拍开,余宁皱着眉头道:“大庭广众的你做什么呢?都快做爹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瞪了齐舒志一眼,余宁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居然对相公这么凶?
齐舒志委屈的缩着手,余宁就看不得他做出这副样子,想了想道:“我想吃凤梨了,你给我削一个。”
“唉,好。”齐舒志连忙扶着余宁的肩膀往回走,“多削两个,给岳父送点过去,岳父现在吃点酸酸甜甜的比较好……”
邓晓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觉得这耙耳朵大概是天生的,跟老婆强势不强势是没什么关系的。
自从余宁有孕之后,齐舒志就被勒令不准与她通房。这天半夜齐舒志正睡着,听见外面有声音,推门出来就看见丫鬟正在往院子外走,就问:“怎么了?”
丫鬟道:“夫人说饿了,想吃酸辣汤。”
等丫鬟端着酸辣汤回来的时候,齐舒志接过了汤,让她们下去休息,他自己进了余宁的房间。余宁靠在床上,一头秀发披散着。本来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忽然鼻子抽动了一下,两眼放光的就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