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要嫁人了,竟是嫌弃起九哥了,也罢,总归是女大不中留的。我此次前来是受了父皇的吩咐来给你传圣旨的。”
“圣旨?”付葭月身子一顿,重又审视向他。
“不接旨吗?”
淡淡一笑间便是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白解江浙水患有功,救无数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特嘉其赏金万两,良田百亩,加之与舞阳公主早有婚约在身,如今两喜同庆,特将婚约提前一月,三日后与庆功宴一同举行,钦此。”
“这是给谢白的?”
付氿不置可否:“是,父皇命我亲自给谢白送去。”
“有劳大哥了,我并无意见。”说着,一施礼,便是再度起步准备离去。
“眼睛都哭红肿了,却是这两日要吃好点,睡好点,争取当个漂漂亮亮出嫁的新娘。可是不能将付朝第一长公主——舞阳公主的脸面给丢了,况还是我付氿唯一的妹妹……”
“我知道了,九哥哥,竟是比母后更加啰嗦了!”
“行了,我先去谢府了,你便早些收拾收拾,早些休息吧。”
迈着几乎麻木的双脚踏进屋中,几近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之上,缓缓拿出袖中的玉佩,凝视了半晌,自言自语道:“就当这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随即,便懒怠再动弹,将脸埋进了被褥之中……
第二日,常宁宫中便是热闹起来。
到处都挂着红绸缎,所用之物也尽可能换上火红的颜色,众宫女太监都受了赏,面上也都是喜庆之色,就连白将军的锁带也是被换上了火红的。
林皇后也是住进了常宁宫中,当下受得周遭喜庆氛围的影响,付葭月心中的郁结之情也逐渐减了几分。
翌日清早,还在熟睡中的付葭月便是被林皇后给唤醒:“快别睡了,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般地贪睡!”
“母后你别吵,事情都有宫女太监们做着,本就是没我什么事的。”
嘟喃着睡语的付葭月抬了抬胳膊想要甩去落在自己肩上的手,不见效果,便兀自侧了个身将脸朝向里边。
“什么没你什么事啊?这嫁衣却是还没试呢!”说着,林皇后就又晃道。
“不试了,之前师傅已经量好了尺寸,不会错的。”嘟哝着又是一摆手,随即便干脆将被子捂住了头。
“什么不会错啊?快点起来,赶制出来的怕是不太精细,我却还是要亲眼看你穿一番才是放心的。”
一语毕,林皇后便丝毫不顾及地一把掀开了被褥。
没了被子的温暖,付葭月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随即便以怨念的目光看着林皇后,悠悠道:“我这蓬头垢面的,先去洗漱了。”
说着,便是要穿上鞋朝一旁走去。
林皇后却是一把抓住了她:“别别别,就你这拖拉劲,还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就这样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