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就见魏倾黑色靴子蹋在帕子上,拉上霜落将她的脸挤成肉嘟嘟的一团:“回去了,笨蛋。”
魏倾的目光一秒都没落在旁人身上。
一路上霜落都不大高兴,进屋她就把魏倾压在门上,威胁说:“你不准和她说话。”
魏倾:“我一句话都没和她说。”
“也不准看她!”
“不看,只看你。”
霜落舒坦了,胳膊勾着魏倾脖颈和他接吻。小姑娘今晚特别主动,又香又软恨不的整个人都黏到他身上来。霜落有样学样,先描摹他的唇形,再伸出舌头去舔他的牙齿。
每回她这样魏倾脑子都很乱,控制不住地勾着她的腰把人往前带一点。等吻累了,魏倾就把人抱到床上去,小姑娘躺在喜庆的大红被子上,脸红,唇也红,甚至连露在衣衫外头的脖颈也染上一抹绯色,浑身都透着一股娇艳欲滴的魅惑。
像花朵。
魏倾再次俯身,乱着呼吸亲上去。
霜落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学坏了,知道怎么做能让魏倾高兴,怎么做让他难受。她的手来到魏倾腰间,又臊红着脸起身拉好床头的帷幔,黑贵妃喵呜一声别过头去打翻烛台,灯光熄灭周遭黑暗袭来。
黑暗给人莫名的勇气,魏倾拉着她的手,咬在她的颈侧,他喑哑着嗓子,像撒娇,又像渴求:“你也疼疼我吧。”
霜落好像又回到了那处花坛旁,这回她手中握着的还是一朵月季。她一层层,一片片剥开月季的花瓣,露出里头娇嫩无比的花蕊。她以手温暖它,只等淡粉的花瓣变红,露水全部落进土里。
这一夜霜落睡的不踏实,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次日再路过那方花坛,昨夜暴雨只见一地残花败柳,浸着雨水的花瓣落在泥地里,真真是惹人怜惜。
她红着脸一口气跑回浣衣局,等进了下堂从黑色布包里头掏出书本放在床榻上。
云芝掀开帘子进屋,有意无意地打量她:“总觉得你今日怪怪的,哪里不舒服么?”
霜落摇头,她跑过来的,还在重重喘息,脑子里如同涌入一股乱流。
云芝数了数,说:“没错就是这么多本,咦,这本怎么坏了?”
霜落没好意思实话实说,她把责任推脱到黑贵妃身上,“家里的猫撕咬坏了,我赔你银子。”
云芝摆摆手:“没事!”说罢又揽着她坐下说悄悄话,“这些书没给阿吉看见吧?”
霜落心虚,谎话张开就来:“没有。”
“那就好!他是太监,我怕他看见这些书受刺激。你知道吧,太监……身体残缺见不得这些玩意,但是呢你又不会和他过一辈子,等以后出宫找个真正的男人就知道了。”
霜落想起昨夜,心里一阵慌乱,她的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又不敢确定。“云芝,太监那处净身后是什么样子,你见过吗?”
闻言云芝吓了一跳。云芝这姑娘虽然馊主意多,胆子又大的不像个女人,但人家是一本正经的黄花闺女。“你问这个干嘛?都说太监净身净身,但是我哪里知道到底怎么净,净完以后什么样子呢?我又不是男人,又不是净身房的总管,你为什么想起问这个?”
事关阿吉的身家性命,霜落不敢说实话。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找了个假太监做对食……
结合昨晚,还有魏倾的相貌,举止……霜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对食怎么看怎么不像太监啊。可是霜落又不敢去问魏倾,这种事情怎么开口呢?难道问人家你到底有没有被切过吗?
霜落一颗心七上八下,烦死了!
还是云芝懂的多,又说:“不过我听说太监也分好多种情况,有些小时候就切了但没切干净,每年验身时候验出来又要再挨一刀。还有些呢,就是压根没切混进宫来的。前者挨一刀后能不能活命看天意,后者嘛……”
霜落紧张到吞咽口水:“怎么样?”
云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杀头!”
咕咚一声,霜落一颗心沉至水底。
这……阿吉到底是没切干净,还是一点都没切呢?
霜落捂着脑门彻底陷入绝望,云芝见她一副吾命休矣的表情,担忧道:“你到底怎么啦?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嘛。”
霜落要哭了,这种事情她没经历过眼下六神无主真不知道怎么办,她眨巴眨巴眼睛泪珠滚下来:“呜呜呜……我找的对食物好像是个假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