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没想到自己这躺在床上一休息,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床头亮着一盏小灯,灯下放着一本熟悉的书。
嗯?这不是放在木盒子里送给傅先生的其中一本吗?
许白揉着眼睛把它拿起来,稍一抖动,一张照片就从里面掉了出来。他拿起来一看,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后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克斯维尔的明天:妈!!!!!
克斯维尔的明天:【灵魂抽离.jpg】
青城山下白素贞:咋了,我的崽?
克斯维尔的明天:你怎么给我寄照片也不说一声呢?
青城山下白素贞:惊不惊喜?
克斯维尔的明天:我很惊喜,谢谢你,妈妈。
克斯维尔的明天:所以你答应婶婶给我介绍对象了吗?
青城山下白素贞:我答应了。
克斯维尔的明天:妈!!!!!
青城山下白素贞:骗你的我的崽,意不意外?
克斯维尔的明天:我很意外,妈妈。
青城山下白素贞:期待着你谈恋爱的一天,我的崽,妈妈一直在sta
d by。到时候你也可以问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克斯维尔的明天:我爱你,妈妈。
青城山下白素贞:爱我就给我买个包,过两天我要带你婶婶去游湖。三潭印月那边的几只大白鸟,一点都不懂得时尚。呵呵。
克斯维尔的明天:……已转账,请查收。
放下手机,许白一头栽倒在床上,结果压到了他扭伤的脚,疼得他差点哭出来。这时阿烟来敲门,许白喊了声请进,他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了。
“快吃吧,特地给你留的。”阿烟给许白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床边,这样许白就可以不用下床直接坐在床上吃了。
许白惊讶于阿烟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结果阿烟摊手,说:“要谢就去谢先生吧,都是他吩咐我做的。还有骨头汤,对你的骨头好。”
许白愣了愣,再次觉得大老板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随后阿烟坐着陪他聊了会儿,又问:“你洗澡怎么办?需要我帮忙吗?”
“这没关系,我可以变回原形。”许白说。
阿烟如醍醐灌顶,忍不住想为许白的机智爆灯。
一夜无梦,第二天许白醒来时,忽然意识到可以省去上班路上的时间再睡半个小时,就觉得格外舒坦。于是他把头埋在枕头里,长舒了一口气。
有时幸福就是来得这么突然,也很简单。
等到他洗漱完从客厅出来,就看到阿烟在露台上晾衣服。于是,完全不知道阿烟还有这“勤俭持家”属性的许白拄着拐杖走过去,倚在门口跟他打招呼。
阿烟回头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抓起一件衣服抖开,爬山虎的藤便从衣袖管里穿过。一件之后又是一件,爬山虎串了一串儿的衣服,在清晨的和风里将他们撑开,然后挂到晾衣绳上。风吹啊吹,白色的衬衣和T恤就像天边的云朵,有着许白最喜欢的颜色。
“你们不怕被隔壁看见啊?”许白笑问。
“没事儿,这儿有结界,他们看不到的。”阿烟说。
原来如此。
许白也拄着拐杖走到露台上来,不知道阿烟洗衣服的时候用的什么洗衣液,衣服上有一股很清爽的味道,并不算香,可闻着很舒服。
他吹着风,忽然感觉特别惬意。
这时,他好像听见什么水声,于是走到栏杆边往下一探——傅西棠就在花园里,他站在一大片开得正盛的海棠花前,手里拎着一个水壶,正在浇水。
美人与花是个永不过时的组合,尤其是气质如此出众的美人。许白不由得便倚在栏杆上多欣赏了一会儿,目光时不时停驻在傅西棠露出的后颈和手腕上。
傅西棠哪能察觉不到有人在楼上看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这里唯一的那位客人。他从不做让客人觉得尴尬的事,于是他什么都没做,慢条斯理地浇完水,慢条斯理地将水壶放回原位,然后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抬头说:“下来吃早饭了。”
阿烟欢呼一声,忙招呼许白一起下去。
许白却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反复地想——他没看到我在看他吧,没有吧?没有吧?
尽管怀着这样的疑问,时不时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但对于许白来说,北街10号的生活显得宁静安好——如果阿烟不搞什么幺蛾子的话。
几天过后,许白已经完全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且具备了做米虫的优秀潜质。
在隔壁上班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过个小铁门就能回家。而且傅先生非常大方地允许许白在家里吃午饭,这意味着许白不用吃剧组盒饭了。唯一让许白感到遗憾的是,傅先生并不常下厨,他们吃的大多是荷和轩送来的餐点,这也是许白第一次觉得荷和轩的厨子——简直弱爆了。
不过,许白最后还是婉拒了傅西棠中午留餐的好意,他不想在剧组搞特殊化。大家都吃盒饭,没道理他一个人在隔壁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