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背靠着巷子尽头的一堵一丈高的墙上,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拔出了佩剑。
到了此种地步,也只好佯战一番。
领头士兵见此情状,他手一挥,身后的巡逻兵也纷纷放下了长矛,从腰间拔出剑来,步步逼近。
“你若束手就擒,我可饶你不死。”领头士兵望着沈青,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沈青意味不明地一笑,他手中利刃一扬,“砰”地一声,斩上了围拢过来的士兵的刀剑。
打斗一触即发。
远远地,不知谁家的公鸡打了一遍鸣,深沉的夜色逐渐淡了些去,战斗中的人影轮廓渐渐明晰。
沈青手中利剑被巡逻兵狠狠一斫,竟“咣啷”一声断成了两半。他看了一眼手中残剑,似是被逼急的模样,退后了两步,紧贴着身后的墙壁。
领头士兵对擒下沈青已是志在必得,他打了个手势,便见众人均又往前逼近围拢了两步。
却不想正在这时,沈青猛地踢翻前面一人,踩着他的背脊,利索地翻身跃上了高墙,他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身影,已从这围墙的后面逃走了。
领头士兵脸色黑沉,他立即折返出这死胡同,大喝一声“追!”便绕道往那高墙后面去了。
他虽则气恼,却也并不十分慌乱。城内地形一个逃犯不可能比他更清楚,再加上他已然看清了沈青的身量长相,这逃犯再想逃,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胡同虽然颇长,然而出去后绕到胡同背后的路也并不远,只绕了一坊地而已。
巡逻兵疾速赶到背后。此时天已大亮,起得早的商铺已经开张摆出门面来了。
他冷静站在原地,细心打量周围情景。
左边临街的首饰铺、成衣店都是刚开门的模样,店面既小,人也少,都是一副早起慵懒的模样,并无异常,右边的钱庄当铺还未开门,想必那逃犯也躲不进去。
再往前看,却是一处客栈。客栈有三层楼高,此时一楼大门敞开,隐隐地可以听到骚乱之声。
领头士兵冷笑一声,疾步走过去,发现了掉在地上的半截残剑。他眉头一动,霎时下了命令:“给我把这间客栈围起来!”
巡逻兵顿时倾巢而动。
客栈的掌柜一向勤快,开门得早。这日他早早起来开张迎客,招呼小伙计打扫厅堂,煮上茶水,清算昨天账目。
迎来了第一批早客,正待要热情招呼,掌柜却被门口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门口站了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那人一身狼狈,神色匆忙,竟像是被人一路追到了这里似的。他明显不是住店吃饭的客人,却硬要拨开门口的小伙计,往客栈里闯。
掌柜惊疑不定,走过去喝道:“哎,你干什……”话未说完,却被来人的眼神吓到,顿时噤了声。
那人一双眉眼凌厉地瞪过来,暗含警告。转身便挟持了那小伙计,蹭蹭蹭地跃上了厅内的楼梯,往二楼去了。
掌柜又慌又怕。二楼全是客房,要是这人伤了他的贵客,可如何是好?
厅堂里坐着的零零散散的早客也看到了这一幕,都同掌柜一个表现,又惊又怕,骚动不已。正待此时,却见变故又生,呼啦啦地,从客栈外竟冲进来了一队官兵。
为首那人面目威严赫赫,身上佩剑寒光闪闪,甚是吓人。他走到这厅堂里巡视一圈,冷冷道:“你们这客栈里窜进了逃犯,一应人等,现在俱不准擅自离开!”
他说完,便见那队官兵将客栈里里外外围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