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坦的视线里,世界突然变成了灰白色,像失去了所有生气,透着衰败的气息。空间开始扭曲,搅成混沌的一团让人产生生理上的眩晕恶心,弯曲缩小宛入一枚蛋,而他就在蛋的中心。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不对,为什么不住手呢?”疑问的声音敲开了蛋壳,灰色的空间出现裂缝,蛛网一样蔓延开,如同老房子挂灰的墙壁,簌簌的脱落。
浴室除了被水浇了个透,其他都完好无损。飞坦捏着手里的细刃,他的胸口还因为激烈的打斗而微微起伏着,但似乎只把一池子的水给搅飞了。
他没有动,即使芬克斯软下的身体就在他的对面。赤|裸的身体上布满狰狞的伤口,倒坐在血红色的浴池里,鼻孔和嘴里流出暗红色的血,睁大的双目瞳孔放大,已经没有了气息。
飞坦不确定这是不是另一个幻境,胸口的伤隐隐作痛,血顺着不算宽厚但很结实的胸口蜿蜒而下,在身体上刻下血红的纹路,金色的瞳孔在其中燃烧着,有一种危险的美感。
“然后死的人会是我。”飞坦很清楚,即使芬克斯心存怀疑,他也一样不会停手。在刚才的幻境中,他和芬克斯都在和敌人战斗,其实所谓的敌人就是彼此。长刀脱手之后的敌人使用的拳法,处处透着熟悉感,
“我希望是这样,因为两个人里你更难解决一些。不过和我本来的打算偏了一点,三个人我只点了一人份的餐,没想到只有芬克斯对小饼干出手了。”本该外出点餐取衣服的佐助坐在浴池边踩着水,“你不饿吗?飞坦。”
佐助歪着头认真的提问,小模样天真又可爱,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单纯的询问着,如果对面是少女可能会给他一个亲亲。
飞坦自然不是爱心爆棚的少女,可爱萌对他来说不具有任何攻击力。他站在血池中,一边警戒着寻找最佳攻击角度,一边观察确认这是不是另一个幻觉。
“你什么时候对饼干动的手脚?”
小饼干是游戏里奶妈萝莉裙下好寄过来的,现在想起来,小鬼提出要饼干的时候,萝莉裙下好微微吃惊的态度就透着诡异。
快递是三个人一起去取的,到手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包装是在浴室里才拆开的,飞坦想不出对方什么时候在里面动了手脚。芬克斯的伤还不到致命的地步,中毒才是死亡的直接原因。
“小饼干本来就是有毒的,”这可是揍敌客家的小饼干,上次他去靡稽家做客,被他母亲招待吃了两块,差点就死了。
“毕竟你们太厉害了,用毒比较好。”佐助骄傲挺起白斩鸡一样的小胸脯,对自己想到的这个办法十分得意,透着一股求表扬的愉悦。
“你一开始就对我们用了幻觉?”飞坦眯着眼睛回想,在最初见面的时候,匕首刺进小鬼的后脑,他的反应太过平静了。
“对啊,”佐助乖乖回答飞坦的问题,还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光滑一片,没有半点伤痕,“我担心你一激动把我削秃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飞坦,甩了甩湿漉漉黏在肌肤上的黑发,像一只落水后爬上岸甩毛的小狗。
“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对我们动手?”飞坦左手一节一节的掰着指节,发出咔哒脆响,发麻的右手握紧了细刃。
“不,我还没有杀过人。”佐助诚实的回答,“一开始我挺感谢你们的,帮忙解决掉了家里的试卷和参考书。虽然有点凶但是个好人,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成为朋友之后会不会帮忙毁掉更多试卷呢?或者假装被绑架,威胁酷拉皮卡不许再送他补习班。拥有这样的朋友简直不要太幸福!
美好的幻想让甜蜜幸福的笑容爬上了佐助的嘴角,可一想到这样的朋友候选人就要死了,他很快又伤心起来,甚至红了眼角,水汪汪的眼睛要哭不哭的看着飞坦。
“怎么办?飞坦,你就要死了。”带着哽咽的哭腔,透着浓浓的不舍,那双漆黑的眼睛看飞坦就像在看死人。
哈?飞坦冷笑,小鬼难道是神经病?这样的话芬克斯死得也太冤了。不过会被这种小鬼干掉,也只能说他运气太差了。
“死的人是你。”飞坦踩着血水走上来,,坦荡荡的露着鸟,佐助盯着看了一会,发现这个人一点都不觉得羞耻,想了想,抓起身边的浴巾扔了过去。飞坦一抬手,闪着银光的细刃舞成一张大网,浴巾变成片片雪花,轻飘飘的坠落在地板上,吸饱了红色的血水,白色被吞没得无影无踪。
“我很喜欢和你们一起打游戏。”佐助神色挣扎,“我觉得我们配合得不错,很有默契。本来打算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参加中忍考试的,飞坦。”
“私仇?还是针对旅团?”飞坦懒得听小鬼的胡言乱语,“放心,我会让你都说出来的。”他浑身透着阴冷,散发出的暴虐和血腥在狭小的房间里被不断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