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一名保安把手里拿着的花盒放在待客用的茶几上,问宁也:“宁总,打开吗?”
宁也点头。
送来的花不是散的,而是装在长方形的纸盒里,外面贴着生鲜物品的标签。一般同城花店直送的话是很少这样包装的,这样包装起来的花大部分是走快递,为了保护鲜花才用纸盒固定的。
宁也双手环胸,看着保安往开拆外盒。
期间助理的手机响,她出去接电话。
外盒打开,一束很漂亮的香槟玫瑰躺在里面,外面包着一层灰色的包装纸,底端被包装纸全封了起来。
保安看了看宁也,宁也示意接着往开拆。
保安解开系在花束上用来固定花束的小绳子,慢慢剥开了包装纸。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束普通的花。
宁也做了个深呼吸,对两名保安说:“先拿出去吧。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十二分的重视起来,知道吗?”
保安齐声说:“明白。”
他俩正准备带着花束出去,宁也的助理又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另外一名保安,保安的手里也拿着一个盒子。
又一束花。
宁也出声:“你们俩先等等。”又问助理,“又是她的?刚送来?”
助理点点头。
“你们俩别走了,来,再拆一下。”宁也叫之前那两名保安人员,又顺便问,“我们的监控现在可以看到前台对面的正脸了吗?”
一个保安回答:“在调整,最晚明天早上就可以了。”
宁也点点头。
说话间一个保安已经拆开了纸盒,这个跟刚刚那个差不多,同样是用纸盒包装着,应该也是快递过来的。
里面装着一束散花,配色挺简陋的,不怎么好看,有几朵粉边康乃馨和两朵向日葵,还有两三朵茶花和两朵纯白的百合,配了白色的满天星,乱七八糟的,不太搭。
保安用剪刀剪掉牛皮包装纸,看了看,“嗯”的哼了一声。
“还有什么?”宁也走过去,低头往里看,“这是……”
他的话音顿住了。
顺着花束的花茎方向,放着一个避孕套,用过的,里面白色的液体装的满满的,把避孕套撑出一个生殖器的形状。
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是什么。
变态。
宁也的火气蹭地窜了上来,忍不住骂了一声:“操。”
小助理站在后面,听到宁也骂人,估计这个盒子里又是有不好的东西,没敢上来看。
宁也对保安说:“拿出去处理了吧,不许声张。以后送温珊珊的花你们都帮忙拆了,里面有东西记录下来给我报过来。”
保安点头表示明白。
“去吧,等会儿该下班了。”宁也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回头看见助理脸色煞白,安慰了她一句,“不用怕,公司能处理。”
助理清了清嗓子:“以前没遇到过这种变态……宁总,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宁也说,“去吧,收拾一下早点回家去,放松一下。”
助理点头,说:“安排表上,后天您学校举行毕业典礼,早上八点到校。您还去吗?”
宁也喝了口水:“看情况吧。我知道了。”
晚上齐煊楼给宁也打电话的时候,宁也告诉了齐煊楼下午收到花的事情。齐煊楼也被这种变态的做法惊了一下:“全满?”
“嗯。”宁也想到下午看到的东西就觉得恶心的不行,“应该是故意的。专门撑起来,更有暗示意义。你查到何栋了没有?”
齐煊楼说:“去打听了,还没回话,等会儿我再问一遍。”
“何栋要是出来了,十有**是这个变态。”宁也牙根痒痒,“我看他是在里面没唱够国歌,还想回去唱两年。操,当时我就不该听隋唐的。”
齐煊楼不知道那会儿发生了什么,问:“怎么回事儿?你听隋唐什么了?”
“回头跟你细说吧。”宁也说,“这会儿懒得说了,又长。总之就是那会儿何栋犯了事儿,我本来想过要不要找关系从重判的,后来觉得没必要,没管他。妈的,现在想想还不如那会儿找个人呢,这种人渣。”
齐煊楼听出来了,宁也跟何栋有矛盾,但是矛盾没激烈到这份上:“为了温珊珊啊?”
语气怪酸的。
宁也本来正气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的太恶心人了,对着的还是温珊珊一个女人,这就更让人恶心了——冷不丁听到齐煊楼居然还吃这种飞醋,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顺着他的话说:“对啊,为了温珊珊。”
“原来你那会儿就对温珊珊这么好啊。”齐煊楼郁闷了,“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对我比对温珊珊好点呢,那时候还老是嘲讽温珊珊。这么说,温珊珊以前看我是不是跟看傻逼似的?”
宁也也回想起来在府城那会儿,齐煊楼明里暗里挤兑温珊珊的时候,噗嗤笑了:“我怎么知道,下次你问温珊珊去。问问她当时怎么看你的。”
“唉。”齐煊楼深深叹了口气,“我以为自己英明的很,悄无声息怼走了情敌。谁知道你居然给我拖后腿,明着对我情敌爱答不理,背后嘘寒问暖的。搞得我很没有面子啊你知道吗。”
他的语气特别惋惜,特别蛋疼。
宁也被他逗乐了,气了一晚上,这会儿放松了一些,哼哧哼哧直笑。
齐煊楼听他笑,也笑了:“心情好点儿了吗?”
他的声音不太高,带着笑意,宁也都能想象的他拿着电话随意靠在沙发上,眉眼带笑的模样。如果此时宁也在他身边,他墨黑墨黑的瞳仁里一定全是宁也的倒影——
宁也觉得那种仿佛在恋爱的感觉又来了。
他压着心情,低低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