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的皇子蒙在鼓里,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在打的算盘。不是没有戒心,但这个时候还在大梁境内,难免束手束脚,只能小心提防,以免生了事端。
高衡每天在苏禧的面前献殷勤,除去博美人欢心外,不是没有监视之意。天天都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发生什么事情的可能性总还是会小一些。
他们在驿馆用晚膳,苏禧原本不与高衡同桌,他自己凑过来。高衡在苏禧旁边关心道:“殿下怎么用得这么少,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要不要叫人重新去做?”
苏禧冲他虚弱一笑:“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高衡斟酌说:“这一路舟车劳顿,殿下要多注意身体。”
停下来让苏禧休息这样的话,高衡是不会说的。他这时候,终是想要快点回南诏去,至少也要到了边境……在那里,会有南诏的军队等着,有事也会立刻做出应变。
苏禧客客气气,谢过他的关心。
高衡复说:“我送殿下回房间去休息吧。”
他伸出手,要去扶苏禧的意思。
贺齐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冷静的传过来:“不敢劳烦。”
高衡略略侧过脸看贺齐,一笑:“舞阳长公主殿下是我未过门的皇妃,这样的小事,怎么当得上是劳烦?何况,贺将军多少也该听一听殿下意愿才是。”
苏禧看看贺齐,又看一看高衡。
她还未开口,当下有大梁的人和南诏的人同时进来,分别与高衡贺齐禀报事情,说的一件事——南诏的秦将军喝多酒,差点奸|污了大梁一名陪嫁宫女。
还在大梁境内,却发生这种事,往大了说,是南诏不把大梁放在眼里,才敢随便欺侮大梁的人,往小了说,自然是那位将军喝酒喝得糊涂,脑子不怎么的清醒。
犯事的是南诏的将军,被欺侮的是大梁的宫女,听过消息,高衡和贺齐脸色都有些变了。贺齐瞥一眼高衡,两步走到苏禧面前,凑近她的耳边,将事情转告了。
“还有这种事?”苏禧听过贺齐的话,十分配合脸上大吃一惊,即刻起身,“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现在在哪里?贺将军,快带我去看看。”
苏禧是不必亲自去看,贺齐吩咐一声,那宫女便被带上来。高衡也在旁边,听着宫女说辞,从头至尾深深蹙眉。事情到这一步,他不得不也吩咐人带那将军来。
秦将军被带到一众人跟前,粗犷的脸通红通红,浑身散着酒气。先不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光是这个醉醺醺的模样,哪怕被冤枉也叫人不敢信他的辩驳了。
高衡见到自己的人喝成这样子,心里不甚痛快,面上还得克制。宫女从旁嘤嘤的哭泣,而秦将军衣衫不整,越是那么样一回事。高衡想护,也是不得法子。
苏禧这会儿脸色表情也很不好。
她肃然的一张脸,问:“殿下,这件事,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遭到质问,高衡不得不说:“公主殿下,发生这样的事,我也觉得很抱歉。既是秦将军犯下大错,赔礼道歉肯定是要的,该怎么罚便怎么罚,南诏绝不姑息。”
话说到此处,舍得不舍得那秦将军,高衡都只能吩咐把人绑起来,先关押,等到回了南诏再行处置,面上功夫做得到位,不让人挑得出毛病。
他没有推辞包庇,苏禧便似松了一口气。
她含笑对高衡说:“殿下深明大义,是非对错,总是不能随意颠倒的,如此甚好。”
高衡脸色却不怎么的好,后来没有再提送苏禧回房间的事。
苏禧本无所谓他,那么他送不送她自然无关紧要。
只是在她要回屋时,经过贺齐的身边,压低声音至单单他们听得到,语气欢快:“给你留门啊。”
贺齐是听清楚了她的话,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但夜半时分,他依然出现在苏禧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