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傅二夫人,派人暗中在定远侯府守了许多日之后,傅似玉想办法在茶楼堵截到苏禧。说是堵截,当傅似玉看到气定神闲的苏禧时,反而觉得是自己入了套。
有时候是这样,明明是自己要去找对方对峙,但假使对方十分镇定、气场强大,一不小心便会陷入茫然和畏缩中,莫名便觉得自己不够理直气壮了。
傅似玉这时候便有这样一种感觉。
假如傅似锦和她要证据,她又到底能给得出来什么?一切不过猜测罢了!
傅似玉一脸严肃在苏禧对面坐下,先声夺人:“傅似锦,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苏禧淡笑反问:“我能怎么样?”
傅似玉蹙着眉,冷硬说:“你想报复我娘亲,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若你往后继续如此,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她什么都没有做,你凭什么牵累无辜的人!”
“我也是什么都没有做,你又为什么牵累无辜的人?”苏禧又一次反问。
傅似玉被噎了一下,抿一抿唇说:“当年的事,我娘不知情。”
苏禧磕瓜子不说话,眼睛看着楼下台上唱的一出戏,根本是没把傅似玉放在眼里的意思。这个轻视的举动,让从未遭遇过这种态度的傅似玉不知应该如何招架。
她自小被以大家闺秀的标准养大,脸皮向来薄,会在这里和苏禧说这些,于傅似玉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才这么三两句话,她便已败下阵来,不知多挫败。
傅似玉沉默等待了片刻,也没有等到苏禧开口,不觉着恼。她恍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自己娘亲不许她找这个人,因为她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注定被欺负。
“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娘?”傅似玉咬着牙,低声近乎哀求。
这时候,苏禧方朝她看过来一眼。
“我肯放过你娘,你娘便肯放过我了吗?”苏禧笑一笑道,“若是我不曾发现吃的饭食、汤药有问题,我也不能坐在这里同你说话,你何不求求你娘放过我?”
傅似玉立时反驳:“这些肯定同我娘亲没有关系。”
“凭什么?”苏禧依然笑着问道。
凭什么?凭什么说没有关系?傅似玉顺着苏禧的话想了想,知道自己是认定了这个事实,只是不肯信她任何的话。可是,她为什么非信她的话而不信自己娘亲?
“你放心,你娘——一定会好好的——”苏禧语气很平和,“我也希望,她可以活得更长久一些,不要随便的丢了性命。最好是——长命百岁——”
她无波无澜的话,落在傅似玉耳中,却令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最开始,苏禧便发现了,傅似玉这个人是骨子里的天真。因为天真,所以她说让她自己回去问,她真的回去问了。因为天真,傅二夫人的话,她也坚信不疑。
本质上说,更愿意相信自己的亲人,和自己的亲人站在一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她不做不该做的事,那么至多是被稍微利用一下,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苏禧从茶楼出来,走了武器铺子一趟。
黎简的生辰将近,作为“表妹”,怎么能缺了礼物?
及至后来办妥这件事,苏禧出得铺子。在她准备上马车回定远侯府时,张鹤怀中搂着个娇娘迎面走过来。她立在马车旁边没有动,待张鹤走近,笑道:“张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黎简:躁动:(
不然大家再直觉一下,少易哥哥还可以撑几天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