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在梦境里？！”赵安说话时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镜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问题。

只是……感觉自己被耍了。

有点不爽。

“与赵优有关？”洛萤则想起先前的推测。

也就是说，这里，就是赵优编制的梦境？

怨鬼不同于鬼修，他们以神魂的形态滞留人间，可以用怨气幻化事物，却不能修炼。而怨气不根除，每使用一点，神魂本身也会受到负面影响，不能轮回就是最广为人知的。

就算后来怨气消除了，要是神魂被消耗得厉害，轮回后都有几率出现神智残缺、患有先天性疾病等问题。而在活人的梦境基础上构建幻象，能最大程度减少怨气消耗。

这也是为什么，噩梦中的鬼比较多，现实遇到的却少。毕竟那样挥霍怨气，怨鬼本身还不一定能撑起这样的消耗。

别最后报仇的对象没事，自己先魂飞魄散了。

当然，穷凶极恶靠吞噬他鬼甚至活人壮大自己神魂的大恶鬼除外。

好在就目前情况来看，赵优还没有成为那样邪恶的存在。

另外最让人疑惑的一点——

“是什么导致她成为怨鬼的？”

赵安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直接提了出来。

“这个嘛……”柳承彦故作高深地拖长语音，等两个女孩都满眼期待地看过去，才娓娓道来。

赵优是太子妃，却在死后以清白被玷污的名声被皇家除名。

这事情还要从她弟弟，与“赵安”是龙凤胎的赵宸说起。

赵宸原先在父亲镇北将军手下当小兵，才十四的孩子，除了练枪，也就会点传递情报的事。却被皇室点名送到时常有战事发生的西疆，说是希望他练练手，以后好顺理成章传承父辈的爵位。

想来镇北将军应该也很无奈，但不能违抗皇室命令，也就由儿子去了。

但谁也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年，小少年就在西疆组织起了自己的队伍，收集情报，充当卧底，还能出谋划策，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将。

队里有如他这般大的少年，不怕牺牲，机灵果敢；有被他的聪明、对属下体贴的精神打动留下的老兵。一来二去，他们竟也多次从敌军手中弄到重要情报，夺取粮草，发动偷袭等，立下了大功。

可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方式风险极大。

就在一次行动后，赵宸没了音讯。

“据皇室卷宗记录，他是被敌军生擒，受严刑拷打牺牲。他的尸骨被讨回来的时候，都稀碎到看不出人形了。”柳承彦说道这里颇有些悲哀的叹了口气。

“我的身份就是赵宸的挚交好友，在他去到军营之前，我们一直同窗学习。”

虽然他没真正经历过这里的“柳承彦”的人生，但只是从字迹中读到那位好友的一生，也不免有点遗憾。要是现实中有这么一号人，他们应该也能成为那样要好的兄弟吧？

“之后……”

之后，赵宸被擒的消息传到皇室耳中，但他们一开始只对外说赵宸是暂时失联，很快就能找到。

故事发展到这里到这里，赵优才真正迎来她生命的转折点。

赵优知悉西疆战事愈发严峻，心中担忧失联的弟弟，又得知夫君太子请求西征，竟请示要同去，最后皇上还允了。

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也落到了敌军手中，被凌辱致死。

尸身是被讨回来了，但清白被毁，皇室坚决不肯让她入皇陵，赵优这才会被葬在老宅祖坟那里。

皇室卷宗中对赵优、赵宸两人的描述不过短短几句话，柳承彦却明锐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赵宸再怎么天资聪颖，当时也只有十四岁。

虽然那时西疆战役规模还小，但偌大的国家还不至于让一个孩子去面对这种危险吧？就因为他父亲是镇北将军？

而且赵优一名女眷，还是太子妃，怎么请示西征皇室就这么同意了？那可是战场，稍微有点同理心都应该劝普通人逃离那里吧？

这一切，都好像在昭示着——

皇室，有猫腻。

“而且我们或多或少都与赵优有交葛。”赵安扒拉着手指头，“我是她妹妹，柳师叔是她弟弟的好友，那洛师祖呢？”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洛萤无奈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