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儿吓了一跳,“和花红她们说呢?”
嘿!
这还真准备说了。
怡娘挥手,“去吧!”
于是到了下午,杨老板的身边就多了个娇俏的小吏。
“文书分别归纳,记录好,丢失了就是你的麻烦!”
“抄录的时候别出错。”
姜鹤儿只是干了一个时辰,就满脸愁容。
“看你不情不愿的,要不,去跟着赫连燕?”杨玄说道。
姜鹤儿摇头,“奴心甘情愿。”
那头骚狐狸整日神神秘秘的,姜鹤儿知晓定然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郎君。”
骚狐狸来了。
见到姜鹤儿,她楞了一下,然后禀告道:“是户部的车队,送的是钱财。说是去年答应北辽的,攻破南周城池后,收益分一半。”
这事儿杨玄早就忘记了,没想到皇帝还真要给。
“没闹出事吧?”
户部可是杨松成的地盘。
“带头的是户部的一个郎中,叫做刁吉,还有个右卫将军邓旭。”赫连燕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那邓旭说陈州没人了还是怎地,竟然派了个娘们来。”
她看了杨玄一眼,“我说,陈州待客看人,你这样的,就只能我来。郎君,我可是给你惹麻烦了?”
右卫将军啊!
长安诸卫虽说是看门狗,但能在里面做到将军的,基本上都有背景。
有人说宁兴街头扔一块砖头就能砸到一个权贵,长安想来也是如此。
姜鹤儿也在看着杨玄。
杨玄随手把毛笔搁在笔架上。
“客气了些!”
“那我该如何应对。”
“你该说,这世间没人了不是,怎地让个女人把你生了出来!”
这时外面来了个小吏。
“使君,户部郎中刁吉,右卫将军邓旭求见。”
正主儿来了。
杨玄说道:“让刁吉来。”
张栩跟着小吏出去。
刁吉和邓旭就在州廨外面,看着斜对面的杂耍。
“老夫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就没见过哪家州廨对面允许摆摊,还允许杂耍班子聚众,啧啧!上次户部的同僚来陈州,回去这么一说,老夫还不信,今日算是开眼界了!”
刁吉摇头笑道。
邓旭没看杂耍,而是盯着对面的摊子,“我不知为何把东西送到陈州,而不是桃县,这里面国丈可有什么说法?”
刁吉放低了些声音,“此事当初是梁靖和杨玄去北辽交涉的,自然该他们去接洽。至于选在陈州对面交接,是北辽那边提出的。”
邓旭明白了,“黄春辉对国丈历来冷漠,先送去桃县,担心他会使手段?”
“不愧是邓将军。”刁吉点头,“黄春辉眼瞅着没几年了,为了这等事冒险不值当。不过杨玄不好打交道,晚些邓将军还要少说话。”
“担心什么?”邓旭淡淡的道:“那女人狐媚的是个男人见了都会意动不已,定然是杨玄的心腹。我激怒她,便是想看看杨玄的应对。若是他翻脸,咱们顺势把东西一丢,人回去。至于其它的,国丈自然会收拾。”
“这把兵法都用上了啊!”刁吉笑的很愉悦。
“人来了。”
二人回身。
小吏和张栩出来,小吏拱手,“还请刁郎中跟我来。”
刁吉点头,跟着小吏进去。
邓旭自然而然的也跟着……
一只手横在了前方。
“你这是何意?”
“使君没叫你!”
邓旭猛地挥手。
两只手臂撞到了一起。
呯!
刁吉回身,就见邓旭跌跌撞撞的往后退。
“你竟敢……”邓旭站稳后,指着张勋喝道。
张栩狞笑,“这里是陈州,小心去了草原回不来!”
刁吉眼皮子一跳,知晓是邓旭羞辱赫连燕带来的麻烦。
“邓将军还请稍待!”
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可邓旭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大汉羞辱,那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加之出发前国丈说过,此行要仔细观察陈州,以及陈州文武,所以他觉得闹腾一场不是坏事儿。
他没拔刀,而是身形飞掠过来,挥拳。
许久没动手了,张栩笑的很开心。
“让让!”
有人拽了他一把,张栩刚想反手一拳,可一看来人,就避开了。
人影一闪,邓旭看到了一张曾经令京城权贵害怕的脸。
“大王……”
呯!
卫王一拳,世界安静了。
等杨玄得了消息后,不禁苦笑,“杨松成在陈州地界冲着卫王妃下手,这是想顺带坑我一把。我自然要反手给他的人一巴掌。可卫王……”
大侄子接过了恩怨。
“有事,寻本王!”
卫王对张栩说道,就从倒地的邓旭身上跨过去。
刁吉去和杨玄交涉。
“此事陛下交代,请杨使君主持。”
皇帝看来对北辽还是颇为忌惮。
“北辽那边可曾派人去了?”
“南疆告捷后,礼部就派人去了,估摸着也该到了。”
老板为自己出气,让赫连燕心情大快,就邀请姜鹤儿去自己的值房里喝茶。
一番试探后,赫连燕说道:
“以后有事来寻我!”
“好呀!正好有件事。”
赫连燕说道,“你说。”
“我不想做这个,赫连娘子是郎君的心腹,能否帮我求个情,让我还回后院去!”
赫连燕笑道:“此事是郎君独断,我哪敢多嘴。”
姜鹤儿出来,挑眉。
“还真以为我是傻子?”
值房里,赫连燕玩味的道:“是个知晓藏拙的,郎君的身边多这么一个女人,啧啧!以后可就热闹了。”
……
“我不是傻子!”
潭州州廨。
长陵看着赫连荣说道:“父亲让我来交接财物,说是散心。散心就散心,你这竟然要乔装混进来,想作甚?下毒手?”
赫连荣赔笑道:“公主多虑了,下官身为潭州刺史,对面便是陈州。下官就任以来,一直没去看过三大部,也没见到陈州军如何,便借此想看看。”
此行主持此事的户部侍郎柳乡,他说道:“公主,只是一次交接罢了。”
“那为何让我来?”长陵问道。
柳乡笑道:“陛下说了,公主在宁兴郁郁寡欢,跟着来散散心也好。”
长陵冷笑,随后去了自己的住所。
心腹侍女詹娟一直跟着她,进了屋子后劝道:“公主,陛下的好意,不可忤逆了。”
长陵坐下,平静的道:
“从几个皇子皇孙去了之后,父亲的头发白了大半。头发白了,心,也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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