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牵没挂的活着,没滋没味。
她读过书,想法多。
她想过人为何而活,想来想去,没个准确的答桉。
但至少得有目标。
我的目标是什么?
寡妇珞茫然看着外面。
没目标的活着,便是行尸走肉……这是先前郎君说的。
她觉得这话暧昧,就说自己宁可做行尸走肉。
郎君笑了笑,说,你可以去学些东西,笔墨纸砚家里不缺,书也有,花红她们经常借阅,你也可以去。
她沉默了,郎君接着说,没事儿和章四娘、花红她们说话聊天,也是一种乐子。别摆着大小姐的架子,没谁会搭理你。
她觉得无需别人搭理。
郎君说,人不能自己琢磨,琢磨的越久,就越容易出问题。
她当时仔细想着,好像最近自己有些焦躁不安,仔细想来,竟然是每日琢磨过去,纠结过往,然后又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越想越焦虑……
甚至夜不能寐。
你的眼睛里都有血丝了,郎君靠在浴桶边缘说道。
她当时心中一惊,本是在给郎君按摩肩膀,手一滑,人也滑了下去。
人倒是没事儿,就是手有些事。
寡妇珞看着右手,觉得滚烫。
“你怎么就……”
她的脸儿红的就像是天边的彩霞。
羞死人了!
寡妇珞跺脚。
然后,神奇的发现,那些焦虑不安的情绪,竟然没了。
“吴珞,送茶。”
外面有人寻她。
“来了。”
吴珞送了茶水过去,周宁正在给杨玄收拾去桃县的东西,衣裳一大堆。
杨玄抱着孩子在边上无奈的道:“桃县都有,无需弄那么多。”
周宁拿着衣裳说道:“衣裳最好穿家里的。”
杨玄无奈,吴珞送上茶水,随即告退。
出去后,碰到了言笑。
“郎君,老贼求见。”
“我去前院,少收拾些东西!”
到了前院,老贼见到他,先笑嘻嘻的道:“小郎君看着真是精神。”
“我怎么把孩子抱出来了……”杨玄真没注意这个,“何事?”
老贼说道:“张琪玉交代了,他的三儿子在长安杀了人,此次跟着他悄然来了北疆……”
这事儿……生活比你的想象还离谱!
“他是淳于氏的人,如今王氏的铁器越来越好,淳于氏的生意越发差了。为了求杨氏帮衬扳回局面,淳于氏便准备了一个局讨好杨氏,令张琪玉把那个杀人的儿子送进玄学,随后有人会去告发……”
“收杀人犯为弟子,这是包庇。到时候玄学上下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杨玄觉得这个局果真不错,只是没搞清楚玄学的性子。
“他们可是觉着玄学如今揭不开锅了?”
“是,所以还准备了一笔不菲的学费。”老贼说道。
“有些意思,对了,淳于燕骄如何了?”杨玄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位太子妃。
这事儿老贼也不知道,最后还是回去后,怡娘回答了这个问题。
“淳于燕骄在宫中依旧享受着尊荣。”
世家门阀的女子,连皇帝都得给个面子。
这让杨玄不禁想到了皇后。
皇后杨氏早已失去了宠爱,不,兴许皇帝从未宠爱过她。但即便如此,皇后在后宫之中,连贵妃都得退避三舍。
这便是杨氏的力量。
老贼带着潘生继续学拷打。
第二日早上,潘生送来了最新消息。
“他那儿子杀的便是玄学的学生。”
这特么!
杨玄忍不住想骂人。
国子监被迫解散后,大部分学生自谋生路。那个学生颇有些家底,于是便去走关系,想寻个好地方出仕。
“谁曾想遇到了那个人渣喝多了,几句话不对头,就被他带着一群仆役毒打致死。”
潘生眼巴巴的道:“郎君,此事交给我吧!我去把那小子给收拾了。”
“不了。”
杨玄回身,“告诉娘子,我出去一趟。”
即将去桃县,没事儿杨玄都待在家里。
潘生不禁想起了师父凌晨的话……那时候刚寻到人渣躲藏的地方,潘生听到人渣的所作所为后,恨得咬牙切齿的,便想去抓人,老贼却说这事儿轮不到咱们。
他不信,老贼便令他来复命,自己回家睡大觉。
哎!
自从师父有了女人后,回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杨玄带着一群大汉,一路寻到了城西的一家逆旅中。
“此人店家没记录!”潘生说道。
“违规!”杨玄澹澹的道,掌柜脚一软,刚想求饶,就被乌达窜出来堵住了嘴,凶狠的道:“敢吱一声,耶耶弄死你!”
吱!
杨玄踩上了楼梯,发出吱吱的声音。
年久失修的楼梯,散发出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潘生带着杨玄到了一个房间外面,点头,示意就在这里。
“郎君,你好坏!”
里面传来了男女调笑的声音。
杨玄指指房门,张栩上前,一脚。
彭!
房门整扇飞了进去。
烟尘中,潘生看到两个男女交叠坐在凳子上,闻声愕然偏头……
门板笔直的飞了过去。
呯!
晚些,昏迷的人渣被拉出了逆旅。
“封了这里!”杨玄指指逆旅,“倒查三年!”
随后,他令人把人渣抽醒。
“杀玄学学生的是你吧?”
人渣脖子歪歪斜斜的,依旧不改跋扈,“是你耶耶又怎样?耶耶和太子妃可是亲戚,有本事你就杀了耶耶……”
“那就没错了。”杨玄拔刀。
“耶耶饶命!”人渣见他神色平静,却怕了。
刀光闪过。
杨玄收刀,张栩低声道:“郎君为何不把人交给玄学处置,如此,人情更多些。”
杨玄说道:“许多时候,越真诚,对方就越无法拒绝。”
第二日,宁掌教就背着古琴,拿着麈尾去了杨家。
……
感谢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