铡刀越来越慢,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包冬,怒吼一声,猛地发力。铡刀骤然一重,加速往包冬的肩头而来。
「这是何苦?」
包冬叹息,眼中有伤感之意,随即长剑在铡刀侧面一点,人就轻飘飘的飞掠而起。「杀!」
男子大吼一声,铡刀往右侧而去。呜!
雄浑的破空声中,包冬的长剑却到了男子的后脑。轻轻一点。
男子咆哮一声,丢弃铡刀,重重的扑倒。
包冬落地,身后看热闹的一个女子突然扔掉手中的提篮,手中拿着一柄短剑,身形闪动,到了包冬背后。
「小心!」有人喊道。「拿下!」
正好回来的李玄见到这一幕,大怒。杨略没动,林飞豹拔刀飞掠而来。
包冬只需逃就是了,最多两息林飞豹就能赶到。「一夜春雨一夜愁,望断南风!」
包冬叹息,身体旋转,女子从他的身侧冲过去。长剑侧转,剑脊重重的拍在女子的脊背上。
噗!
女子开口吐出一口血,随即扑倒。
包冬持剑站在长街之上,目光转动,见再无人出手,便捂嘴干咳两声,洒脱纳剑入鞘。李玄身后的侍卫赶到,把两个刺客控制住。
「拷问。」
李玄很是恼火,问道:「可有大碍?」「噗!」
包冬张嘴吐了一口血。这是······
众人担心,包冬抹去嘴角的血迹,笑道:「上火了半月,这口血吐出来,舒服多了。」回到州廨,锦衣卫的人接手了两个刺客,捷隆信誓旦旦的道:「最多半个时辰。」
结果一刻钟后就出了结果。「是石逆的人。」捷隆禀告道。「为何刺杀包冬?」
李玄亲临拷打现场,由此可见对包冬的重视。「殿下越发会施恩了。」杨略在后面欣慰的道。
「这些乃是帝王之术,也不知殿下从何学来的。」林飞豹说道。「帝王之术也是帝王自己领悟而来。」
「你是说,这些都是殿下自己领悟到的?」李玄最大的短板便是出身。
他在元州农户家庭长大开始种地,后来狩猎,并无名师教导。
「殿下天纵之才。」杨略眼中多了欣慰之意,大有看着自家孩子出彩的得意。再度拷打了一会儿,女刺客交代了。
她看着包冬说道:「是贺先生的安排。」
「贺尊?」韩纪对李玄说道:「此人乃是石逆的心腹谋士。」「他原先乃是张楚茂的幕僚。」赫连燕补上了这个。
「为何?」李玄问道。
女刺客喘息着,「此次皇帝赦免了大王,大王颇为欢喜,贺先生安排我等散播消息,可没想到却被人先行一步。且那谣言竟然无懈可击,无从反击,大王恼怒,得知背后操控之人乃是包冬,当即飞书令我等刺杀此人。」
包冬站在那里,突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你出名了。」
晚些,他见到了随军的玄学教授。「出名了?」
「没错,知晓现在外面叫你什么吗?」「不知。」
「谣王!」......
谣王一脸诚恳的道:「可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啊!....--
此次跟随李玄出征的宁雅韵大多时间在游玩。
每到一处,他必然会去寻找当地的古迹。
得知包冬遇刺,他回来查问。
骗人的最高境界便是连自己都信了。李玄感慨若包冬传谣的天赋。
「包冬坏了石逆的大事,恼羞成怒之下,石逆便令人刺杀,对了,包冬的剑法进步不小。」李玄顺手拿走了宁雅韵手中的书卷,打开一看,竟然是经文。
「老夫在城中古迹中寻到的。」宁雅韵很是欣慰的道:「这么说,包冬出名了?」「出名了。」
当街遇刺,众目睽睽之下,包冬一边吟诵着缠绵的诗句,一边洒脱挥剑出手,令在场的人印象深刻。此刻的洪州城中,最出名的自然是秦王殿下,其次便是包冬。
且包冬的名气会顺着这件事儿,传遍敌我双方。「老夫去寻他。」
「作甚?」「骗人!」
-...--
下午,长安的粮草就位。
「半途曾遇到叛军的密谍想纵火,可随行的民夫警觉,大喊一声有女人,随即众人一拥而上·押送粮草的官员口沫横飞的说着此事。
「女人?」裴俭不解。
江存中挑眉,「这些民夫一出门便是一两个月,看着苍蝇都是母的。听闻有女人,比听闻有钱跑的还快。」
裴俭为人端正,闻言蹙眉道:「正经些。」
江存中摇头,「你这性子,难怪和咱们厮混不了。」裴俭说道:「那最好。」
江存中,「.···」
气氛突然一紧,二人赶紧站好。
「松州与尚州乃是当下的分界线,拿下两州,便恢复了石逆谋反前的态势,石逆不
能忍。如此,下了松州与尚州,石逆想不动都难。」
韩纪冲着秦王行礼,「这便是殿下的剖析。」
「松州与尚州之后,还有个黄州,知晓孤为何不提黄州吗?」秦王问道。一股怒火在升腾。
群臣束手而立。
秦王起身。
「大唐立国数百年,被异族居城,黄州第一!」
「这个第一,打了谁的脸?有人说是打了伪帝的脸,可在孤看来,这是打了孤的脸!」
秦王一脚踹翻案几「黄州居城后,没有人在乎,在那些肉食者的眼中,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可孤在乎!」
秦王咆哮,「黄州,那是孤的耻辱!拿下松州尚州,决战黄州!」「臣等,愿为殿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