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在空荡荡的院子扫了一眼。
嘴角终于扬了起来。
只有他和牧枝枝两个人,真好。
他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牧枝枝的眼睛,更何况,牧枝枝感觉他压根也没想掩饰。
牧枝枝皮笑肉不笑地睨着他,“满意了?”
……
沈浊到真没觉得被人拆穿了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他走上前,拉住了牧枝枝的手腕,“我带你。”
你带我?
牧枝枝撇嘴,本想拒绝,可一看见他略带幽怨的眼神······
“嗯,那真是辛苦沈先生了呢~”
假笑脸。
沈浊没说话。
直接上手把她的脸揉了又揉。
“唔——”
“等等等,我······错了······”
在牧枝枝再三求饶下,沈浊才停止了对她可爱小脸的摧残。
牧枝枝悔得直咬牙。
这份活不好干啊,虽然工资开了双倍,可是······
呜呜。
她真的经不起这么个摧残法啊。
一进客厅,牧枝枝就率先一步瘫倒在沙发。
“好累。”
谁能想到,沈浊竟然对逛院子那么感兴趣,天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太阳正好时,逛到了亲眼看见太阳落山的。
相比牧枝枝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沈浊则完全相反。
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开心过了。
他有些精神亢奋地看向沙发躺着的牧枝枝。
“明天······”
牧枝枝猛地睁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
明天?!
不是吧,他不会还想继续逛院子看花树吧。
“我们——”
“不行!”牧枝枝坐直了身子,语气强硬道。
沈浊:“······”
我还什么也没说。
似乎看出了他的委屈,牧枝枝含含糊糊道:“明天我带你做其他的事情,不是只有赏花才能放松心情的。”
他身体素质不好,得多多运动。
本来她还打算让木管家重新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但是看来要改变计划了。
“明天?我们一起?”沈浊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
见此,牧枝枝也不禁受到了他的感染,笑了起来。
“嗯,我们俩一起。”
……
晚饭过后,牧枝枝看着沈浊休息后,才偷偷地解开束在他们俩之间整整一天的红丝带。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
木管家早已在门口候着了,一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明知道二少爷吃了一些助眠的药物,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怕吵到他。
木管家用极低的声音对牧枝枝说道:“牧小姐,今晚您就住在二少爷的隔壁,我已经让人好好的打扫一遍了。”
说完,他略带歉意地看着她,“因为之前一直以为来的是男士,所以很多东西都是临时去采买的,可能您会用着不太舒服。如果有需要换的,或者是不满意的物件,您再告诉我,我去为你重新添置。”
牧枝枝摇了摇头,木爷爷那么大的一把年纪了,还在每日操劳,她怎么可能会不懂事的再因为一点小事去麻烦他。
她推开隔壁的门,大致环顾了一圈后,笑脸盈盈地看向木管家,“谢谢木爷爷,您辛苦了,这些我都很喜欢。”
木管家怎么会不明白,他点了点头,嘱咐她早点休息,就下了楼。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沈浊从头到尾都没有睡着过。
天知道在牧枝枝解开他们之间的丝带时,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咬住自己舌尖,才忍住了想把她抓回来的冲动。
一个多小时后。
本该早已睡着的沈浊在黑夜中默默坐起身,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门。
……
牧枝枝晚上没有拉上帘子的习惯,她喜欢看夜晚的月光、清晨的太阳照进屋子里的画面。
但她也没想到,她的这一喜好竟然方便了某一位喜欢在夜晚行动的男人。
沈浊打开门,似悄无声息般坐在了她的床边。
在月光细碎的银光下,沈浊勉强看清了一直住在他心底的女人此时安静地睡颜。
但凡现在有个人在,都会发现,此时的他与平时他们日常所见到的、印象里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不再是呆滞地看了一个方向,没有聚合点。
现在,他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的深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沈浊伸出手,珍惜地拂过她的额头、眉骨······
“枝枝······”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他已经忘记了,在那个他们一起生活过的院子里一个人待了多久,仿佛每日只有黑夜与他做伴。
以前的她明明会带着他一起离开的。
可是上一次,她没有。
她还用那么决绝的方式,在他的眼前离开。
想到这,沈浊的眼眶止不住地发红。
你可知道,那一袭嫁衣是我没日没夜亲自赶工出来的。
“你怎么能忍心。”
穿着我为你做的喜服,在那么高的地方跳下,还······
沈浊狠狠地抓住自己领口,胸口似被人用大石压了下来,让人难以呼吸。
片刻后,他湿着发丝,无力地靠在牧枝枝的肩膀,声音沙哑地喃喃道:“牧枝枝,你不爱我了吗?是不想要我了吗?”
他不敢再跨前一步。
她每次看他时,眼底的担忧与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都令他感到开心。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他清楚知道自己没病,却不告诉牧枝枝,不把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的原因。
他真的很享受现在的相处模式。
她和他之间的这种纯粹真的太久违了。
牧枝枝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关注着他,无论是任何事,她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枝枝······”
沈浊抬起头,又缓缓低下,极度虔诚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了一吻。
别离开我。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清晨。
牧枝枝傻眼了。
谁能告诉她,沈浊他不在自己的屋子也就罢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这里。
退一步,你出现就出现吧。
为什么会在她的床上?!
我忍!
患者是发我工资的再生父母,患者是天,患者是上帝······
“吸气——呼气——”
在做了第七个深呼吸后,牧枝枝冷眼看着那个赖在她的床上,睡得极香甜,甚至把胳膊压在她的胸口的男人。
忍无可忍!
就这样,沈浊也久违地感受了一次被牧枝枝踹屁.股,直接摔在地板上的另类喊醒服务。
他懵懵懂懂地揉着眼睛,含糊地和牧枝枝打了个招呼,“枝枝,早······”
“······”
好奶。
明明已经快三十的男人了,现在真像个小奶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