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年迈的谢连义母亲,在儿子受伤病危之际,显得更加的年迈了,苍白的头发,驼着的背,更显浑浊的眼睛此时因为哭了太多,双眼都红肿了起来。
“放心,让我看一下病人的情况先。”计晨轻轻拿开谢连义母亲拽着他衣袖的双手,带着风穗往床上躺着的谢连义那边走去。
因为怕耽误儿子的病情,谢连义母亲在计晨说出这话的时候就顺势放开了抓住他衣袖的双手,在身后跟着道:“计神医,您看需要准备什么?跟我们说一下,我们这就去给您都准备好了。”
风穗见师父在给谢连义安静的把着脉,她看着躺在床上谢连义的伤腿,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来,直接把包扎着的白布染红了。
看这情况,那肯定是要重新处理伤口的了,她想了想就道:“要准备多一些热水,干净的白布...”
风穗又看了看房间里面的情况,再看着谢连义母亲身上穿着的即使洗的发白也是打着补丁的衣裳,躺在床上的谢连义也是如此,同样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裳,不过因为对方刚从地里被抬了回来,衣裳都被沾上了泥巴还有血迹。
“准备热水和一些干净的布就行,若是有白酒的话,也可以拿来一下。”风穗改口说道,不白不白的不要紧了,干净就行吧,那谢连义脚上包扎着的白布可能还是那镇上的大夫带了来的。
谢连义母亲听到前面两样脸色还没有什么异样的,但是听到后面需要白酒...脸色变幻了一下。
因为白酒都是用的粮食来做的,他们家境贫寒,不是过年过节的,家里都不会有准备着酒的,即使过年过节,他们家打酒也只是打个几两来尝尝,意思意思罢了。
谢连义母亲咬着牙齿,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儿子,转头再看向一旁还在默默着哭泣的女儿谢连芳,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女儿的婚期要再推迟一段时日了。
回到房间把原本准备给女儿嫁妆的一支银簪拿给谢连义的妻子,对着她说道:“你跑快一些,去镇上的当铺把这银簪给当了,当时我是花了二两的银子打的,应该可以当个一两零八百文左右的银钱。”
看着放在儿媳手中的银簪,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你打个一斤的白酒回来,那计神医的徒弟说了,要最烈的酒,那是要给阿义治伤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用酒来治伤,但是计神医的徒弟都这样说了,她们就照做就是了。
曹氏看着婆婆给自己的银簪,惊讶地道:“娘,这不是给小妹打的嫁妆吗?这我不能要,用我的嫁妆吧!”
曹氏说着就要把银簪给回婆婆,准备回房拿自己的嫁妆出来。
“诶,先用着吧,照阿义现在的这情况,不知道还要花上多少的银钱呢,希望最后能平安无事的,你的嫁妆先留着,这之后肯定还要再用上的!”谢连义母亲叹着气说道。
曹氏想了想,觉得婆婆说的也没错,相公这样,之后养伤怕是也要好久了,她的嫁妆最终还是要用出去的,这时候就不在乎谁的嫁妆用的先后了。
而且现在用了小妹的嫁妆,以后她跟谢连义再勤快一些,多干些活,尽早把小妹的嫁妆给补了回去就成!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谢连义身上的伤势了,若是谢连义就这样去了,曹氏想到她会变成寡妇,从而带着两个孩子,还有婆婆和小妹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