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咒力流逝啊...”
硝子在认真地检查了一番后,看着躺在床上的松内澈的身体道:
“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事了,但是后续说不定还会这样,你先在医务室呆着吧,观察一晚上再回去。”
松内澈点了点头,紧接着和硝子道了谢,硝子挥挥手表示没事后,就转身开始忙起了别的事情。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躺在床上的松内澈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床位,心里开始有些不解。
于是他看向了医务室内仅剩的另一个人硝子:
“硝子老师,其他同学没有来吗?”
原先在写病例观察表的硝子闻言,抬起头看向了松内澈:
“嗯?你说谁?”
松内澈想着白天负伤吐血的狗卷棘,还有身上有伤的伏黑惠,接着开口道:
“狗卷前辈和伏黑,他们不用来治疗吗?”
硝子听完松内澈的话后了然道:
“哦,他们啊,不是特别要紧的伤不会来,会自己处理伤口。然后棘那里应该有备着我给他的喉药,所以这次才没有来吧。”
松内澈闻言有些哑然。
啊,大家都是能不来就不来吗。
是习惯了受伤吗。
他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自己的身体:
“可是,硝子老师,我的情况好像不是很严重...”
或者说根本不严重。
松内澈觉得狗卷棘的状况比自己严重多了。
而此时座椅上的硝子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咒力忽然流逝的后果可轻可重,留下来观察一晚最保险。”
说到这,硝子已经站起了身走到了松内澈的床前。
她在松内澈的床头放了一杯水,接着伸手拍了拍松内澈的肩膀道:
“没关系的,就呆一晚上就好了。”
松内澈点了点头:
“麻烦您了。”
硝子笑着说了句没什么,接着抬手看了眼腕表:
“都快十点了,该休息了吧,我去关灯。”
松内澈连忙答道:
“好的。”
家入硝子帮松内澈把病床上的帘子拉上,接着走到门口关掉了灯,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了一盏台灯。
松内澈乖乖地躺了下来。
只有他和硝子在的医务室很安静,只偶尔能听见硝子翻书的声音。
这时的松内澈,看着上方的天花板,迟迟不能入睡。
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了,导致他现在无比的清醒。
首先是忽然经历了实力强劲的咒灵的攻击,同伴和自己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要不是最后五条老师来救场,最后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这阵子顺风顺水的集训,让他似乎有些忘记咒术师是一个多么危险,多么需要打起精神来的职业了。
看来自己还不够强。
黑暗中,松内澈的有些不甘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一定不能再松懈了,明天出去就抓紧继续锻炼自己!至少在下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再这么狼狈...
暗自做好决定的松内澈渐渐松开了手中的床单,但是很快,想起了什么的他,又忍不住再次攥紧了手里的布料。
松内澈想起了让他睡不着的另一件超级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
松内澈在黑暗中咬着嘴唇,一副相当纠结的模样:
为什么五条老师在看见了我的猫耳朵之后居然还是没有识破我啊!
不对。
松内澈心里那点疑惑此时全部都扩散了开。
照道理来说,五条老师应该已经发现了,可是今天的他却表现出一副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
难道是在骗自己吗...
可是他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五条老师为什么不下最后的论断呢..
皱着眉的松内澈无论这么苦思冥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成年人的想法太难猜了。松内澈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把五条悟归为哪类,不知道他现在是彻底没有发现自己就是黑猫,还是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想到这,松内澈不由得抬眼看了下自己挂在床边的黑色帽子,心里默默吐槽道:
现在咒高几乎人人都知道自己有耳朵和尾巴了,这个帽子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想起之前各式各样的被发现尾巴的方式,松内澈伸手悄悄捂住了自己的脸:
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就暴露些什么啊..
松内澈的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无力感,他将手从脸上挪了下来,眼神清明地看向了窗外:
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真的好累。
而且大家都是一群很好的人啊,或许自己可以试着坦白?
可是坦白之后,真的又能处理好自己的心情和众人对自己的看法吗。
伏黑知道了自己是黑猫后,会不会因为觉得之前一直被欺骗而生气..虎杖又会怎么想呢,还有五条老师,七海老师,狗卷前辈,钉崎,熊猫,禅院前辈,甚至是伊地知...都会觉得很奇怪吧..
怎么办呢..
苦恼着的松内澈思索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在夜色中沉沉睡去。
....
松内澈是在一阵交谈声中醒来的。
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透过早晨明亮的光线,看向了交谈声传来的地方。
虎杖此时正在和硝子说着什么,在注意到松内澈醒过来后,脸上挂着明媚的笑转头看向了松内澈:
“松内,你醒了啊。”
刚刚睡醒的松内澈有些懵地点了点头,起身去旁边的洗浴室洗漱了一番。
等他回来,发现虎杖已经坐在了床边等他。
在看见松内澈回来之后,虎杖抬头看着松内澈咧嘴笑道:
“盟友!”
松内澈闻言也有些好笑:
“你可别和伏黑还有钉崎他们说。”
不然他们就知道自己是帮着虎杖隐瞒的人了。
很难不挨钉崎的一顿教训啊..
松内澈有些头疼的想着。
此时他对面的虎杖则是一脸认真地拍了拍胸脯:
“放心啦,我不会说的。”
松内澈看着认真的虎杖,忽然心里有些没底:
“真的吗..”
为什么他忽然觉得一定会被伏黑还有钉崎知道啊。
而此时,虎杖已经说到了别的话题,他指着自己对松内澈说道:
“你还记得我吧?我是虎杖悠仁~”
松内澈点了点头:
“记得,我是松内澈。”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学着虎杖重报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然而此时他对面的虎杖却迟疑了一下:
“澈?”
松内澈一愣。
难道虎杖之前只知道自己的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下一秒,虎杖一脸惊讶地看向了松内澈:
“我们学校的黑猫也叫澈唉,松内你知道这件事吗?”
松内澈久久没有回答:
“额...”
他当然知道。
他无比知道。
但是他不能说。
早上起床没来得及戴帽子的松内澈,此时猫耳不安地抖动了一下,于是他生硬地想要转开话题:
“伏黑他们呢?”
虎杖却没有丝毫迟疑地顺着松内澈的话说了下去:
“他们马上来了,去拿外卖了。”
虎杖接话题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让原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暴露了的松内澈都有些傻眼了。
而此时的虎杖仍在滔滔不绝地说道:
“今天早上我还问了伏黑有没有看见小澈,他说他很久没看见了。”
“真是难过啊,我本来很期待回学校看它的。”
虎杖的情绪像是有些低落了起来:
“小澈它很乖,也很亲人,经常和我撒娇,之前还...”
说到这,虎杖却忽然闭上了嘴巴。
短暂的停顿后,他再次看向了松内澈:
“松内你和小澈玩过吗。”
松内澈点了点头:
“玩过。”
虎杖眼睛忽然一亮,继续追问道:
“那你最近看见它了吗?”
松内澈又摇了摇头:
“我也很久没有看见它了。”
虎杖顿时有些苦恼地皱了皱鼻子:
“开始担心它了...”
松内澈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最后他也只能安慰道:
“没事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而虎杖也很快笑着抬起头道:
“嗯,我也觉得它肯定舍不得我。”
松内澈被虎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脸一阵发烫。
不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说这种话了!
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就在松内澈尽力想要平静下来,不让红色蔓延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虎杖悠仁一直盯着他猫耳看的视线。
松内澈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很快,他就听见了虎杖悠仁开口道:
“感觉松内同学也很喜欢猫呢。”
虎杖看着松内澈头顶的猫耳,思索道:
“感觉松内同学平时一直用咒术留着猫耳和猫尾巴,一定是很喜欢猫吧。”
听完虎杖的话后,松内澈开始在心里大呼救命,并且立即伸手拿起了床边的黑色鸭舌帽就开始往头顶扣:
“是..挺喜欢猫的。”
不要误会他是个喜欢猫耳的变态男!他这就把帽子扣上!
松内澈有些手忙脚乱地大力往下扣好了鸭舌帽,然而等他再次抬眼时,却对上了虎杖似乎有些失落的眼神。
失落...
松内澈有些看不真切,可是当他再次看向虎杖的眼睛的时候,还没等他细看,医务室门口忽然传来了钉崎声音:
“虎杖,快出来帮忙拿东西。”
钉崎和伏黑拎着东西走了进来。
没多久,松内澈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松内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手里拎着的食物:
“我其实今天就可以回去了,也没受什么伤..”
钉崎闻言摆了摆手道:
“没事没事,你的是伏黑给你单点的。”
松内澈有些错愕地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则是有些无奈道:
“虎杖和钉崎非要吃披萨,我给你点了别的。”
松内澈了然地点了点头:
“谢谢,麻烦你了。”
伏黑惠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把手中袋子里的粥放在了松内澈的桌子上。
虎杖则是看着开始喝粥的松内澈道:
“刚刚恢复,肯定想要吃一些好吃的啊。”
“要吃披萨吗松内?”
被喊了的松内澈抬头看向了正给自己递披萨的虎杖,可下一秒虎杖手里的披萨却被伏黑惠接了过去:
“这也太油腻了。”
伏黑惠皱着眉道:
“病人刚恢复要清淡饮食。”
松内澈连忙笑着劝说道:
“我没事,我真的没什么事,已经完全恢复了,不过我现在就想喝粥,喝点粥就够了。”
两人这才消停了下来。
这时已经吃完了一块披萨的钉崎擦了擦手,嘴里忽然吐槽道:
“最近真是让人不平静,一开始是虎杖这个笨蛋忽然就活了,然后又有特级咒灵的突袭。”
虎杖则是心虚地干笑道:
“哈哈,哈哈哈,我其实不想瞒着你们的,只是在接受训练啦,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呢。而且期间也因为一些任务太忙了,所以就疏忽了,抱歉抱歉,就原谅我吧。”
然而钉崎并不搭腔,仍在用一副像是想暗杀他的眼神盯着他。
虎杖不由得有些慌乱地向松内澈求助:
“松内,我说得对吧?”
原本在安安静静喝粥,强行装作局外人的松内澈,被虎杖喊了之后差点一口粥直接噎在喉咙里:“咳咳,咳咳咳。”
松内澈捂着嘴,呛到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他不由得用震惊的视线看向不久前才和他约定好的虎杖悠仁:
不是说不会暴露我的吗?!
而虎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可是想要补救已经为时已晚。
此时的钉崎和伏黑都已经反应了过来,钉崎一脸诧异地看向了松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