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莺……凌子汐看着躺在床上侧着头的少年,微微笑了一下。
真是人如其名啊,少年就像一只流连树丛中的黄莺,意气飞扬,壮志凌云,风华出众。
而且……似乎还有些口是心非。
凌子汐看着少年微微泛红的耳垂,轻笑了一下:“你的名字真好听,小黄莺。”
“嗯?”江莺蓦地坐起来,凑近了凌子汐,“你叫我什么?”
“小黄莺……”
“我叫江莺!”
“好的,小黄莺。”凌子汐站起来,摸摸江莺的头,心里很是愉悦。
看凌子汐站起来,江莺愣了一下,接着道:“你去哪?”
“我只是给你换一碗新药。”
刚才的药洒了些,也凉了,凌子汐来到桌边,端起煮药的砂壶,重新给江莺倒了一碗,递给他。
江莺看着面前端着药碗,白皙如葱的手指,心里如同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被突如其来的风吹皱了。
他真的跟真身的记忆里不一样,江莺心想。
他是白墨衡的三清分.身,一气化三清,这样的分.身术法很难,可以说是最高阶的术法,但白墨衡做到了。
自己拥有着与白墨衡不同的性格与思想,是白墨衡的另一面。
在自己重伤时,潜意识里,就来到了这个家,毕竟,这里是白墨衡双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在白墨衡的记忆里,江莺知道,真身的这个妻子,并非原本要娶的人,在大婚当天,白墨衡才发现,妻子换了人。
第二天,凌子汐以死相逼,替弟出嫁的事情在秀泾镇传的沸沸扬扬。
江莺还知道,凌子汐给白墨衡下了盅,因此,两人每年必须毫无保留的结合一次……
等等……说到结合,江莺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一种熟悉的灵气。
那是凌子汐的灵气。
凌子汐在自己昏迷时,给自己疏通过经脉了?
江莺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暖意,有如冬日里的一把小火苗,慢慢的,慢慢的燃烧着。
他只是一个分.身,被放出来的时候,不是除妖魔,就是做任务,若有闲暇,大部分时间也是修炼。
江莺接触最多的人,除了白墨衡,也就是芜墟宗的弟子了。
从来没有人给过江莺像凌子汐这般的感觉。
江莺之所以熟悉凌子汐的灵气,也是因为白墨衡的记忆。
毕竟,修炼之人,在结合时进行灵气交换,再正常不过……
凌子汐看着小黄莺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走神的样子,还以为他不想喝药,轻笑一声:“难道要我像喂思儿一样喂你?”
接着,凌子汐便收了声,他怕思儿是半妖的事暴露于人前。
哪怕是面前活泼跳脱的少年,凌子汐也不想让他知道,凌子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还好,江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江莺回过神来,抢过凌子汐手里的药碗:“我自己喝!”
就在这时,屋子的大门被嘭的一声踹开了,夏侯双一马当先,昂首大步走进来,朝着两人露出自信又蔑视的表情,她身后的白家众人跟着她纷涌而入,进不来的,也都在门口看好戏。
接着,夏侯双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凌子汐伸出食指:“凌子汐,你这个不检点的贱人,趁我表哥不在,在家里偷人,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凌子汐看着夏侯双信誓旦旦的指控,一时没转过弯来。
什么偷人?夏侯双这个女人又发什么疯?
白小知受伤的事情还没跟她算呢!
江莺看着面前的夏侯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带着奇异的愉悦感,江莺把药碗放在一旁,掀开被子下床,搂住了凌子汐的肩膀:“子汐,她说我们偷情啊!”
凌子汐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夏侯双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听来一点风声,就要把自己打成偷人!
她就是这样一直欺负原主的吗?
“难道你们不是吗?”夏侯双被江莺的笑和俊逸迷了一下眼,然而还是说道,“你就是凌子汐姘头……”
“哈哈哈……”江莺笑的前仰后合,“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子汐的姘头啊?”
“难道不是吗?”夏侯双反问。
“你有什么证据?”
“看你只穿着亵衣的样子,难道这不是证据?”夏侯双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江莺笑得更厉害了,他搂着凌子汐的肩,对夏侯双说道:“我和子汐都是男人,别说我只穿着亵衣,就算我与子汐坦诚相见,又如何啊?”
“哼,男人。”夏侯双步步相逼,“他可是我表哥的男妻!”
夏侯双继续道:“你与别人坦诚相见没什么,和凌子汐——不行。”
“哦?男妻。”江莺似乎丝毫没把这个词放在眼里,“他只是个成亲了的男人,我还可以说,你表哥是他男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