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家主为了防止凌子汐扯出陈年往事,要惩治白家的中流砥柱与未来栋梁,赶忙挥挥手,示意司仪宣布比赛结果。
司仪会意,站在祭祀台前,宣布道:“大比第一,白小离,获得绸宁草——”
白家主赶忙扬扬手,示意下人把绸宁草端给凌子汐。
凌子汐看到被透明盒子珍藏着的绸宁草,激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夏侯双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她怎么能让白小离获得第一,让凌子汐在白家得势呢?于是夏侯双向前一步,大义凛然道:“凌子汐,你家的人,根本就不配获得这绸宁草!”
凌子汐的脸色冷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那双凤眸中如同有烈焰在焚烧,让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哦?我们怎么不配?”凌子汐的语气森然,对夏侯双说道,“白家的表小姐?”
夏侯双直面凌子汐的怒火,早已瑟瑟发抖起来,但她把这些感觉压下去,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凌子汐,你恶名在外,未出嫁前在凌家就是耻辱一个,在白家,你趁着我表哥不在,和江莺勾勾搭搭,你当谁不知?!”
“我看,你的几个孩子是不是白家的血脉都存疑——”夏侯双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等我表哥回来,定然叫他休了你,你休想拿这珍贵的绸宁草,也休想你的儿子获得白家大比第一——”
凌子汐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怒极反笑。
就在夏侯双说的正激动之时,突然,一种森然的冷意传到了比赛场中。
这冷意与白小离释放出来的完全不同,若说白小离的术法冷意是小打小闹,有如夏天的一场凉雨,那此时传来的冷意,便如同极地的冰川,让人的心都要冻结住,停止跳动!
夏侯双的牙齿微微打颤,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众人僵硬的,费尽所有的力气转过头,便看到出现在场地外,气势恢宏,让人不敢直视,只想膜拜的白衣男人。
——白墨衡!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五彩纷呈,惊喜的惊喜,崇拜的崇拜,讨好的讨好。
尽管在白墨衡的威压下,他们做出这些表情十分吃力。
夏侯双看到白墨衡,先是意外和震惊,接着就是惊喜,她指着凌子汐,口不择言的尖叫着:“表哥,你回来的正好,凌子汐他不守男妻之道,与外人勾勾搭搭,你一定要休了他……”
霎时,在白墨衡的威压之下,夏侯双感觉身上所承受的威压徒增,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夏侯双无法理解的看着白墨衡,开口虚弱而无力的叫道:“表……表哥……”
当归此时已经来到白墨衡身后,他冷冷看着夏侯双,开口道:“夏侯双,你屡次污蔑子汐夫人,为难子汐夫人,如今竟信口开河,要主人休妻,你可知罪?!”
夏侯双努力的抬起头,口中鲜血流淌,牙齿上都沾满了血,狠狠盯着凌子汐,费力的开口道:“我,我没罪,表哥……一定要休了……”
白家众人都沉默着,赞同着,甚至连白家主都没有开口,静观其变。
凌子汐一双黑眸沉寂,冷笑一声:“何须多此一举,要他休我?”
众人一时没明白凌子汐说这话什么意思,都楞楞的看着凌子汐。
就连白墨衡,也转头看向凌子汐,一双无波的黑眸里,神色复杂。
凌子汐无视了众人的目光,从怀中拿出早已写好的休书,丢在白墨衡身上:“我休了他便是。”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凌子汐说什么?他要休了他们白家的天才白墨衡?!
凌子汐疯了吗?!
白墨衡是多少少男少女憧憬的对象,没有成亲的时候,秀泾镇想嫁给白墨衡的人从镇南排到镇北,还要拐几个弯。
凌子汐嫁给白墨衡,简直是他几辈子得来的福气,他竟然说他要休夫?!
而且,凌子汐丢给了白墨衡什么?休书吗?哈哈……怎么可能?!
然而,当当归把飘落在地上的纸拾起,展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时,众人都知道了——那真的是休书!
修仙之人的视力极佳,即使是匆匆的一瞥,众人也看清了那纸张上面的“休书”两个大字。
凌子汐真是胆大包天!
他竟敢休他们白家的靠山,顶梁柱,芜墟宗的掌门师兄?他竟然真的敢?!
白家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当归,念。”凌子汐轻轻开口道。
“……”当归满脸悲痛,抬起头来,看着凌子汐与白墨衡,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叫你念。”凌子汐的声线也有些不稳。
原主的感情席卷了自己周身,毕竟——原主曾经多么爱白墨衡啊。
日日盼着白墨衡回家,岁岁待着白墨衡回头,可等来等去,等来的终究是一场空。
但即使在原主对白墨衡失望的时候,内心深处,依然是对他抱有一丝期待的。
难受吗?凌子汐怎能不难受!
可休夫,势在必行!
“是……”当归抿着唇应道,接着念起了纸张上的内容,“今……有夫白氏墨衡……不尽夫责……未尽父责……两无感情……夫妻缘尽……”
接着,当归终于承受不住,痛哭起来:“子汐少爷——!”
白墨衡就站在那里,听着当归念休书上的内容,一双黑眸似乎看着前方,又似乎没有,失去了焦距。
“凌子汐——!”有白家人气愤的大喊道,“你怎么能休夫?你怎么敢——?!”
“怎么?我也是男人。”凌子汐转头看着白家众人,“他休得,我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