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应当做的。”白墨衡把水杯放回桌上，又倒了一碗药，轻轻把碗里的药摇匀，“你是我四个孩子的生父。”

“而且，七年来，我亏欠你良多……”

“更何况，我还是你的接引师兄。”

凌子汐抬眼，有些讶异于白墨衡说了这么多话。

白墨衡舀了一勺汤药，喂给凌子汐。

凌子汐有了些力气，接过药碗，低声道：“我自己喝。”

喝了两口药，凌子汐只觉得食不知味，摸着自己的小腹，眉宇间有着忧虑：“我究竟中了什么毒……？孩子怎么样？”

凌子汐最关心的，还是腹中的宝贝。

自己中毒了，小腹一直不适，孩子若是受了影响……凌子汐不敢去想后果将会如何。

“……”白墨衡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你中了两种毒。”

“两种？！”凌子汐好不容易红润些的脸颊血色复又褪尽，“哪两种？！又是怎么中的？！”

白墨衡看着凌子汐凤眸中的焦急担忧，知道凌子汐不是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忧，而是在为腹中的宝宝担忧。

白墨衡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要如何说，那毒是白家人在他们结合后所下……

不止子汐听了会难受，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若是他对子汐和孩子多一分关照，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说呀。”凌子汐的眼神有些空洞，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肚子，心中纷乱不已。

白墨衡还是如实把一切说了。

毕竟，中毒是大事，子汐必须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哦。”凌子汐听完，自嘲的轻轻笑了一下，转头看着白墨衡。

怪不得，一向行事果决的白墨衡也会犹豫，原来，针对胎儿的毒就是白家人的手笔。

自己身体内的毒解了，可白家人下的是针对胎儿的毒，胎盘里的余毒要伴随肚子里的宝宝直到出生，凌子汐心里一阵疼痛。

凌子汐看向白墨衡，尽管知道这件事和白墨衡无关，可凌子汐总是会浮上念头，白墨衡当初哪怕负起一点父亲的责任，老四都不至于此。

“这件事，我不会怪你。”凌子汐轻声道，“可我也无法原谅曾经那七年。”

“好。”白墨衡用他微凉的声线开口道，“子汐，喝药吧。”

凌子汐摸着自己的小腹，毒是白家人下的，可白墨衡救了自己是事实。

自己在仙草园里采到了很多珍稀仙草，而《丹毒药理大全》玉简中有着专门帮助第四重化泉境突破境界的清泉丹，这些珍稀仙草正好可以制作。凌子汐决定，等身体好些了，给白墨衡制作几个清泉丹作为报答。

凌子汐的身体还很虚弱，喝完药，白墨衡便让他躺下休息。

凌子汐躺在床上，白墨衡看凌子汐阖上了凤眸休息，起身准备出去处理一些事务。

凌子汐的手指抓着被子，闭着眼睛轻声问道：“离儿呢？”

“还在秘境中。”白墨衡低声道，“我听闻，离儿带着一众新弟子寻得了机缘，正在参悟。”

“好……”

等白墨衡离开了，凌子汐在心里盘算着将来。

总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直借住在方衡殿，虽然自己出去时，孩子们在这里很安全，可是等自己要生产的时候怎么办？

老四被浸染了毒，若是出生时是小狐狸形态可如何是好？！就算不是，那老四若是控制不住变身呢？

“喂，系统！”凌子汐在脑海里喊道。

“……”系统没有应答。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凌子汐没好气的道。

“好吧，怎么了？宿主。”系统用机械音道。

“为什么不提醒我中毒的事？”

“我只是遗憾弥补系统，没有提醒你中毒的义务。”系统用例行公事的语气答道。

“呵呵，少来这一套。”凌子汐冷笑一声，“你提醒我用灵石扩充空间的劲儿哪去了？”

“……其实。”系统软下声来，解释道，“你的第四个孩子中毒，吸收毒素身体发生一些变异，是四部书都有的设定，要知道，他可是个反派啊。”

“所以，老四无论如何也要中毒？”

“是的……”

凌子汐在心里叹息一声，剧情如天道，看来，老四在书中的设定难以改变。

那自己的命运呢？孩子们的命运呢？会改变吗？

凌子汐攥紧了手指，在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多么艰难，自己都要努力去改变！

他们一家，要幸幸福福的，开心快乐的度过这一生。

凌子汐决定休养些时日，就把灵田里的仙草都收获，然后全部做成丹药。

以前经常做的聚灵丹自然要有，还有很多高阶的珍稀丹药，自己也要做！多赚些钱，可以收拾一下入尘峰的惊尘殿，可以在外面买个大点的店面和房子，也可以用灵石给空间扩容。

更重要的是，可以有钱去买孩子们的解药。

若是有人卖解药，而自己没钱的话，就太遗憾了。

还有，自己要去书楼看看……研究蛊毒的解药……

凌子汐正想着，突然，门口传来很轻的童音：“爹爹……？”

“爹爹睡着了吗……？”

凌子汐翻过身，就看到两个小宝贝端着吃的在自己床边踮脚：“爹爹，这个桂花糕可甜了……吃了就不痛痛了……”

凌子汐心里一阵感动，努力坐起来靠在床上，示意两个小宝贝坐上来。

门关着，屋里没有任何人，白小思和白小知冒出小狐狸耳朵一边卖萌一边喂爹爹吃桂花糕：“爹爹，多吃好吃的好得快！”

凌子汐一手搂着一个小宝贝，张口吃了一口桂花糕，感觉那蜜一样的甜一直透入自己心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