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汐迷糊地想,白墨衡也会心急吗?
其实,白墨衡岂止心急,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凌子汐装进心里的他,与心爱的人离得这么近,如何能抑制住心脏的跳动。再加上对凌子汐的担忧,自然快到了让凌子汐轻易听出来的地步。
药已经喂完,白墨衡用灵力在凌子汐经脉游走了整整三个大周天,凌子汐身上的燥热感慢慢好些了,白墨衡继续把手臂靠近了凌子汐唇边,让他喝自己的血缓解蛊虫的躁动。
凌子汐就这样躺在怀里,虽然没有做什么,可凌子汐是最煎熬的。先是蛊毒非人的折磨,然后便是药力的冲撞,凌子汐一会儿如同踏在烈焰中,一会儿又如同踩在冰雪里。
白墨衡用白色的袖子一角给凌子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凌子汐抬眼看着窗外,一轮圆月已近西落,现在已经是后半夜。
“什么时辰了……?”凌子汐开口道,声音低哑。
“寅时了。”白墨衡搂着凌子汐,温声道。
原来已经半夜三点多了啊……
凌子汐看着窗外的漫天的星光,低声道:“多谢你,今天过来。”
白墨衡心中一疼,子汐对自己这么说,是感激,但也是客气,是生疏。
白墨衡不想要这样的客气,他想要自己与凌子汐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可是……七年的伤害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磨灭。
白墨衡轻轻拂了拂凌子汐额前的发丝:“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中这蛊毒。”
凌子汐为他受了太多苦。
越是接近凌子汐,白墨衡就越感受到凌子汐的不易与遭难。
身中蛊毒,受尽白眼,手头拮据,还一个人辛辛苦苦怀了四个孩子。
怀小四的时候,自己已经尽力去照顾子汐,可子汐还是承受了那么多,更不要说怀前三个儿子时,子汐承受了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凌子汐的呼吸很轻,体重也很轻,白墨衡抱着凌子汐,时而有一种错觉,凌子汐就像上界的谪仙,随时都会离去一样。
白墨衡抱着凌子汐的手臂紧了紧。
一直到清晨的时候,凌子汐才迷迷糊糊有些想陷入睡眠了。
在这段时间里,白墨衡一直没有松懈,毕竟今晚不一样,白墨衡关注着凌子汐的状况,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直到清晨太阳的第一缕光芒亮起,天空露出鱼肚白,白墨衡把灵力探入凌子汐体内,发现蛊虫已经安静了,才松了一口气。
经过了一夜的折磨,凌子汐的脸色苍白,十分疲累的模样。
“子汐,我带你回方衡殿吧,好不好。”白墨衡在凌子汐轻轻道。
凌子汐摇摇头:“我不想去。”
“那……”白墨衡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快得看不见,压抑着声音道,“过年的时候,我接你和孩子来方衡殿……这样可好?”
白墨衡的语气带着些请求和商量,凌子汐讶异地抬眼看了白墨衡一下,白墨衡竟然也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吗……?
而且,过年……是啊,快新年了。
凌子汐被生小四和蛊毒的事折腾的焦头烂额,竟连新年也忘了。
凌子汐看着白墨衡眼中的点点乞求,心下一软,微微道:“好吧……”
孩子们也是白墨衡骨血,平时没跟在他身边也就罢了,过年……白墨衡一个人也是会感到孤独的吧。
看到凌子汐答应,白墨衡一双平静无波的黑眸第一次泛起波澜,凌子汐从中读出了两个字——欢喜。
白墨衡又在小院陪了凌子汐三天,直到确认凌子汐无碍,才在凌子汐和孩子们疏离的目光中不舍的离开了小院。
蛊毒不同与其他病症,来得快去得也快,凌子汐身体很快恢复了,快到年关了,凌子汐决定到宗门去一趟,把没做的宗门任务处理一下,顺便把宗门赠田的一成抽成交了。
凌子汐刚把抽成交完,走在掌事峰的大马路上,只听得周围的弟子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万仙宴就快到了,听说,此次是大师兄全权主持事务。”
“大师兄真厉害啊!以往,可都是有资历的长老主持。”
“大师兄年纪轻轻就踏入了化泉境,并且这么短时间内就到了中期,是我们宗门之荣,许多长老都比不上!”有人双眼放光的夸奖道。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大师兄会找谁作伴,一起招待前来的其他宗门的道友啊?”
“那还用说?自然是陀长老的孙女语兰仙子了!”
“我看不见得吧,容澈师兄也不错啊。”
“要我说,还是冷怜焉这样的清冷美女配得上大师兄。”
“……”
年底了,不少人都在掌事峰交任务和抽成,一座小楼二楼,语兰仙子听着众人的话,扬起高傲的头:“哼,冷怜焉怎么能和我比?”
“那是,小姐,您是陀长老的孙女,若论礼仪见识,谁能比得过您?有您帮墨衡大人,简直是如虎生翼,墨衡大人一定会选您的!”语兰仙子身边的贴身家仆笑着恭维道。
冉容澈走在路上,侧头问小童清竹,语气温温柔柔:“清竹,你觉得语兰和怜焉,墨衡会选谁?”
“当然是您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