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阳点点头，眸子中有些想念，有些欣慰，“修宁离开了我，但是他人是平安的，我竟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该开心吧。”凌子汐努力笑了笑，“爹爹没有事，是好事，不是吗？”

凌阳这些年一直陷在对柳修宁的思念和纠结里，听到宁儿为自己诞下的孩子这么说，眼神渐渐明亮起来：“汐儿，你说得对。”

凌子汐的话，就仿佛一种救赎，让凌阳一直充满阴霾与自责的心得以拨云见日。

“只要我们一家人都还在，有朝一日，就一定能重聚。”凌子汐理解凌阳这些年的痛苦与难过，手覆上父亲的手背，“放心吧，父亲。”

“好，汐儿。”凌阳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露出真情实感的笑容。

这些年，凌阳一个人在幻境之中，就算再坚强，妻儿的离开也给他造成了打击，尤其是凌子汐，当年才三岁。

凌阳在这里日日夜不能寐，一闭上眼就是小小的凌子汐在他和柳修宁怀里笑的表情。

如今，终于再次得见自己的孩子，可以说解了凌阳一大块心结。

“对了，父亲……”凌子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天，我在妖族当中看到你了……四尾妖狐，那是你吗？”

凌阳苦笑了一声，点点头：“是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凌子汐问道。现在，爹爹明显是个人类，并且在修仙者的阵营当中。

“你也知道，我的半妖血脉。”凌阳说道，“这个幻境，重现了四族征战，因此，幻境需要一个妖族领头人。”

“而这个领头人——就是有王血的父亲。”凌子汐说道。

这次轮到凌阳惊讶了：“汐儿，你知道我有王血？”

“嗯。”凌子汐点点头，“我也曾经遇见过一些妖族，曾经有一个朱鹮说，我身上有王血。”

凌阳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错，是这样的。我们的狐妖血脉是王血，来自青丘，你爹爹的苓萸也是王血，来自碧落。”

凌子汐倒吸一口气，怪不得，自己见到的妖族，都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臣服，比如那条大蛇，朱鹮，狼妖兄弟，还有寒玉……

原来，寒玉当年对自己的害怕与臣服，不仅是因为狐兔的天性，更多的是因为血脉问题。

“所以，父亲你一段时间在妖族，而一段时间则回修仙者的阵营？”

“是的，汐儿，不说这些了。”凌阳的目光柔软起来，“说说你这些年来的生活？”

“……”凌子汐犹豫了一下，这些年的生活说来话长啊，可以说，一地鸡毛。

凌阳敏锐的察觉了凌子汐的踟蹰，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汐儿，难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好？”

凌子汐赶忙掩饰道：“不，父亲，我过得很好……”

凌阳握住儿子的手腕：“汐儿，不要骗为父。”

“我没有……”

“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凌阳微微蹙了蹙眉，对凌子汐的担忧显而易见，“我们是父子……你是我唯一的血脉。”

不止是唯一的血脉，更是柳修宁唯一为自己诞下的骨肉。

“我……”凌子汐心里一暖，涌上了前世今生从未有过的感觉，如同温暖的海水，充斥了空无荒凉的心海。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亲人，如果这世界上有人会无条件的对自己好，那就是面前的人无疑了。

就如同自己之于离儿，知儿，思儿以及小寂。

看凌子汐还是支支吾吾，凌阳语气急切了些：“汐儿，难道你要为父施展术法才肯说么？”

“不……”凌子汐赶忙道，“父亲，我说就是了。”

反正，总是要知道的。

而且，凌子汐心里这些年来的痛苦与委屈，也需要一个发泄口。

凌阳就是这样一个角色，一个可以让凌子汐毫无负担吐露心声的慈父角色。

虽然儿子们同样是凌子汐的亲人，并且能为彼此付出一切，可儿子们毕竟还小，很多话，凌子汐却不能对儿子们说。但凌阳作为长辈就不同了。

“说吧，孩子，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凌阳说道，子汐三岁失去双亲庇佑，日子过得必然坎坷，凌阳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听听儿子这些年的遭遇与过往。

然而，凌阳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与儿子的非人经历！！！

凌阳以为自己心理准备已经足够了，可听了凌子汐的口述，还是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汐儿被迫替嫁，那人冷落汐儿也就罢了，可汐儿给他生了四个孩子，他都不闻不问，任由汐儿和孩子们在白家受尽欺辱，这岂是君子所为？！

呵呵，好一个白家！没想到白慎和温如生出来的好儿子是这样的！

凌阳还记得当年白慎与温如生的白墨衡人人夸赞，说他们白家出了个绝世天才少年。

凌阳曾经见过那个叫墨衡的小少年，的确星眉皓目，气势非凡，没有想到，却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

“走！”凌阳拉起凌子汐的手腕往外冲，“为父定然为你讨一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马上白家夫夫就要知道真相修罗场啦~大家希望老白被打吗？是单打还是混合双打？

另外，老白这样冷傲的男神被打，会不会崩了人设？不过大家如果希望他被打的话我还是可以写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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